“俞归。”我好像把他惹出了点小脾气,他从我身上离开,片刻後再次紧抱,“我只要你一个。”
我还是觉得委屈,我感觉他刚才就是在骂我,我不舒服。他凭什麽骂我啊,骂完还赌气,为什麽都把责任堆在我身上啊,我什麽也没让他做啊。
他抱够後,伸出小拇指,准备拉鈎,“答应我,以後不这麽干了。”
我盯着他伸出的手,想了又想,把手指折了回去。
“别管我了。”我挣脱出他的怀抱,找到被子拉过盖上。“睡觉吧。”
“不是……”遭到拒绝和无视,他开始用他千辛万苦捞我的经历打感情牌:“你知道我做了多少才带你回来的吗?”
“我让你去救我的吗!我让你带我回来的吗!为什麽要怪我!是不是我真的死了你才满意!”
我情绪崩溃了,我讨厌自我感动式的救赎。明明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才救的我,却说得像是我无理取闹策划出的一场戏,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承担,所有的因果都归我负责。我明明什麽都没让他做,他为什麽最後还要怪我。
我好难受,可我还要给他赎罪,承认我的错误,讨取他的原谅。我疯狂给自己扇巴掌,只有疼痛能给我放纵,只有自毁能还我清白。“这样可以了吗!我就该死!我现在就去死!”
“俞归!”他大力扯住我的手腕,我上下甩动也撤不开。他就是黑泥里烦人的水草,破烂又无用,只会帮倒忙。
好累,我推不开他,我只会哭泣,软弱的哭泣。为什麽总是我一个人,为什麽他们总是一夥的,我什麽也没有了,为什麽他们不肯放过我。
“好啦。”他松开我的手,张开双臂让我靠在他肩膀上哭。我缴械投降了,抓住了我唯一能抓住的依靠。我想要妈妈,我也想有後盾。我不想自己扛了,我想要爷爷奶奶。
他轻轻拍我的背,像哄孩子般轻声慢语:“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
房间外的雷声还在继续,雨水愈发狂欢的击打玻璃窗。我哭了很久,他也陪了我很久。他给我擦眼泪,会试着吻我丶和我道歉。他像冬天的棉袄,尽力予以我温暖和安全感,将风雨隔绝在外。
“如果以後,你还想再放松,先告诉我一声好不好?”待我情绪趋于稳定,他低头吻我的耳垂,小心而虔诚,试着与我制定规则。
“嗯。”我答应他。
“再休息一会儿就睡觉好不好?你今晚太累了。”
“好。”我也想睡了,哭泣过後头痛欲裂,我需要时间休眠。
整理好一切,他关掉白炽灯钻进被窝,伸手将我拦入怀中。这是我第一次靠在他怀里睡,以前都是喜欢背对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能成为他人的依赖,但对他又拉不下脸给予最简单的拥抱。现在轮到我依赖他了,好久没有感受过来自最亲密的人的保护,我向他胸膛靠近了一点,安心听雨入睡。
【小年记事簿】(接上版)
给俞归擦完身子了,这小醉鬼,累死我了。
下午他说要去镇上买东西丶要吃火锅,好家夥,原来是骗我的。
幸好有来福和它的小夥伴,要不是它们,我都不知道俞归居然想寻短见。
我说他怎麽会买这麽多药,昨晚还那麽主动,我还以为他开窍了呢。
结果是真的开窍了,就是窍的地方不对,如果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我好想俞归回到去年暑假合住的状态,虽然嘴毒,但起码身心健康。他都折腾瘦了,身上都没几两肉,抱他去洗澡时也是,不像是他身高应有的体重,太轻了,一摸就能摸到骨头架子。
和妈联系了,让她帮忙找心理医生。我不想要惠医生和俞归接触了,哪个医生一下开十二瓶药,而且连续三天都和她说俞归难受了,她居然还要我继续刺激俞归,这不是要逼死他吗。
好吧,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在我身上,他是因为我才生病的,我也要反思……
台风来了,下雨了,门外的竹子都被风压弯了,还打雷,窗户噼里啪啦的,好恐怖,难怪俞归让我不要期待。
哥的芒果灯真好用,适合我熬夜照看俞归。
好困啊,睡觉吧,俞归还有呼吸嘿嘿,应该明早就会醒的。
幸好他酒量差,还买错高浓度的酒,以及那难吃的药,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
以後多花点时间陪他吧,再也不让他自己出门了,我怕他想不开。
还要多学点知识帮他恢复,控制他的药量,多照顾照顾他,把他当小孩子养,把最好的都给他。
今天就写到这里吧,给来福画一幅奖状就睡觉。
——俞归点开手机,照着手机上的样例图画了一幅极其抽象的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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