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哥,我错了。”出了地铁站,他紧抓我手臂,几乎整个人挨在我身上。如果他脚没和我一起往前走,我肯定会被拖在原地。
我让他好好反省,“今天第几次了?”
“就两次嘛……”
“才两次?”
我停住步伐,他没注意,扯着我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发现走不动,又倒回来。
“早上一次,然後现在一次,一加一等于二,两次。”他擡起手,比了一个“二”,比完又放回原位,继续抱我的手。
算了,我们价值观念不一样。我想把他扯开,他却抱得更紧了。没办法,我选择拖着他回学校。
“下午走错路不是故意的……”
“红绳也不是,我真的不会系。”
“今天真的就这两个。”他虽然有理有据,但最後总结时没有丶也不敢有气势,鼓起最大的勇气又弱弱地比了一个“二”。
态度算不上很好,但起码有反省的意识。
我勉强原谅他,“嗯。快到学校了,放手。”
他没放手,只是抓得没那麽紧了。
“哥,我要喝奶茶。”
摸出手机看时间,已经过十点了,我劝他:“明天吧,今晚喝睡得着?”
“噢,好,明天喝。”
“可以放手了。”我催促他,手臂一直被抓扯,有些难受。
“嗯。”他乖乖将手松开,放回自己口袋。
我以为到校门口我们就可以分开了,但俞年还是坚持把我送回宿舍,我没阻拦,只是嘱咐他回去的路上要看路,小心滑。
“回来了。”我和那三个联机打游戏的网瘾少年报平安。
“怎麽样?好玩吗?”陈承十分善良,分出一丝打游戏的精力敷衍地询问情况。
“还行。”听温洋激动的叫声,我知道他们是到赛点了,不打扰他们。
洗个澡放松放松吧,然後睡觉。
噢对了,先给俞年发个消息。
【回到宿舍了吗】
洗完热水澡一身轻,俞年还没回我消息。
【还没到吗】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回复,我干脆洗漱上床睡觉了。今天运动量过高,当躯体不再需要支撑强烈活动时,积淀的劳累和酸痛全都涌了上来。
他还是没回复,我在床上平躺,很困,不想等,举起手机打语音通话。
他没接。
我换了视频通话,如果他还是不接的话就明天再说。手举久了有点累,认命地倒下了,连同手机一起瘫在枕边。
铃声响叮咚几十秒,他接了。
“哥,干嘛呢?”他的声音夹在哗哗的流水声中,不太清晰。
重新举起手机,入目的是他的脸和光溜肩膀,连带部分胸肌。
他在洗澡。
画面过于限制级,我的手没拿稳,手机重重砸我脸上。
“嘶。”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捂住我的人中左边与鼻子连接这处。牙冠处的骨头完全承受这次撞击,密密麻麻的神经细胞发出剧痛。
“哥?怎麽了?”
我忍着疼,用气声问:“没事,到宿舍了吧。”
“到了。”
“好,早点休息。”
“嗯。哥,晚安。”
“晚安。”
我伸手挂电话,聊不动了。太疼了,脑子里编排好的问题全被打散,创伤处强硬拉扯所有注意力,我不得不沉心忍受,待其自愈。
“俞归,我没听错吧,你和谁说晚安?”床帘外传来温洋的质问,八卦意味浓厚。
“温羊羊,游戏技术差也就算了,耳朵怎麽也不好用了?”
我选择否认,并将话题重新抛给温洋。如果我承认我说了晚安,和他们解释起来特别费力,而且还不一定信。
他果然上鈎了,嘶声反驳:“什麽!我可是有很大进步了好吗!不信你问小赵子!”
赵从旭不屑评价:“进步确实有,不过技术还是差一点。”
“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