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挑了三样菜,如果真的过敏,这种行为看起来也不是很珍惜生命的样子。
我疑惑道:“你真过敏?”
“嗯。”他的眼神特别真诚。
好吧,我信。我在他对面玩手机,等他吃完。万一他真过敏了,我还得救他,就是不知道加不加综测分。
“哥,我吃饱了。”他提醒我。
我收起手机,陪他去放餐盘。
“你回去吧,天黑了。”
“我对这边不熟悉,你送我吧。”
神经。“不熟悉怎麽过来的?”
“导航啊。”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面对质问无辜得很。
“那你导航回去。”
“手机没电了。”
我觉得他真的有病,“手机没电你出什麽门?”
他低头呢喃:“没注意嘛……”
我们学校比较大,我们习惯以校史馆为界,把学校分成东区和西区。我在东区,他在西区,间隔最少一公里。
我送他到能看见校史馆的地方,就打算回宿舍了。
可俞年不乐意,嘟囔道:“你不怕我晕倒吗?”
“关我什麽事,我又没让你在这边吃饭。”
“但你也没阻止我啊。”
手隐藏于口袋收缩成拳,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温度直往我鼻子钻。
极力压抑怒火,我喊他的名字。
“俞年。”
他急了,拉住我腰侧部位的外套,慌忙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冷眼盯他,等他的确切解释。
“我……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你走後,爸妈都不理我,没人和我说话。”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唇几乎贴着耳朵,声音很小,通过冷风中的几缕温热传向我诉说。
“所以你真的过敏吗。”
“假的,我不过敏,我只是不知道找什麽理由。”他很愧疚,手松开我的衣服放到身侧,像个低头认错的小孩。
我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不要用你的性命开玩笑。”
他擡起眼眸,也许因为是成年人了,道歉和承诺也有些别扭:“我知道了,以後不会了。”
“走吧,你宿舍在哪。”
听到我松口,他整个人又充满了激情和灵气,指着远处的建筑群道:“不远的!过了校史馆再拐两个弯就到了!”
我们并排走,我因为气温低而蜷缩着身体,他却兴奋得像出来旅游似的,手在身旁左右晃圈,要不是地上有积雪,我猜他都要蹦着走。
有这麽高兴吗。
“哥你去过校史馆吗?”
“去看过一次高校艺术展。”
“好看吗?”
“还行,有些好看的,也有些我理解不了的。”
“我也这麽觉得。”
……
“哥你来过西区吗?”
“上次校园马拉松时跑过这边。”
“就是那个以蓝牙耳机为奖励做宣传,最後却给洗衣液的那个?”
“嗯,不过我感觉洗衣液比较实用。”
我和陈承跑了个专业组前三十,每人得了两大瓶,前十五名的是三大瓶,清一色的天蓝包装。
“也是哦,还不用担心质量问题。”
……
“哥,我到了。”
我擡头看墙上的金色金属大字,“玉兰苑二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