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为裴台熠那小子说好话,还不如把他杀了。
说这麽三句,已是极限。
他纯粹是,不想见他那小徒儿黯然神伤。
化真的话,令宁窈默了默。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同裴台熠心心相印的。可现在看来,她甚至连他这个人的名字是什麽都刚知道,又何谈对他认识,何谈知道他内心如何呢?
宁窈用力地摆了摆头。
医庐外叩门求诊的人这麽多,这节骨眼上,她可不能感春伤秋。
她继续卖力地捣药。
化真道:“我以前一直不知,原来你来我这儿,是为了给你妹妹治病,如今你妹妹的病已经有救了,甚至可以不用救了,你还要待在我这儿?学医,苦得很啊。”
“为何不?”宁窈道:“我以前学医是想救妹妹,现在我就想帮更多人吧。”
化真没说话,眼中对宁窈很是欣赏。
真是个好苗子。
他又想到裴台熠。
这麽好的苗子,怎麽就被那小子给摘了呢。
恨得他直磨牙齿。
这晚从医庐回家,宁窈又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去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那里有一条乌黑的护城河,沉寂无声地涌动。护城河旁,是黑压压的镶嵌着黄铜钉的高大城门,许多衣衫褴褛的病人,如蚂蚁一般聚集在城门之下,时高时低的被病痛折磨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她的魂魄在这群人之中飘。她原以为化真先生的医庐外已经是哀鸿遍野,没想到与这里相比,那儿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她很想伸出援手,帮助抱着死去孩子的痛哭的母亲,帮助趴在已经冰凉的母亲尸体上睡觉的孩子,但她的手,每一次都从他们的身体中穿过。
她这麽一路飘,最终飘进了一间行军营帐。营帐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行军床,挂着黑色的帘幔,一张放着冰凉水壶的八仙桌。她飘进了帘幔里,终于看清了床榻上躺的人。
只一眼,宁窈便从梦中惊醒——
裴台熠病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单薄的睡裙被冷汗浸得湿透。
她颤抖着下了床,灌下一大口凉茶,方才惊魂初定。
她心怦怦乱跳,整个人六神无主。
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她要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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