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麽?”梁琛见燕君看得专注,假装好奇地凑到他身边询问。
燕君摇摇头,将开窗的手收回,低头看着腿上的白玉坛不语。梁琛在他的这副模样里十分挫败,自从三人出发来竹溪至今,燕君就一直这样,对所有人都不理不睬,好似在逃避什麽一样。
魏延按照梁琛的吩咐将马车驶到城南的一处酒楼前停下,梁琛先起身走出马车,随後在门口转过身向燕君伸出手,燕君看着他递来的手有些发愣。
梁琛看着燕君不动,心里满是失落,但他还是朝燕君笑了笑,正打算收回手时,燕君将手放入他手心。
他看着燕君的手,欣喜喊道:“阿君!”
燕君看着他道:“梁琛,我饿了。”
许是他很久未开口的缘故,这声音落入梁琛耳中宛如天籁,他突然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有些慌乱地开口答:“好,好,我带你去吃东西。”
梁琛小心翼翼地将燕君牵出来,那动作里尽显珍惜,好似燕君是一件易碎的宝物,让人喜爱却不敢轻易触碰。
燕君被他的这些举动弄得既好笑又忍不住心酸,他本想对梁琛说一句“不必如此”时,他刚擡眼,面前出现的异常熟悉的建筑让他开始恍神。
“怎麽了?”梁琛走到燕君身旁,见他神情不对,关切问道。
燕君带着浓浓的眷念答:“这里是我与绍元他们还未进京时,常饮酒聚乐的地方。那时的挽心只要无事,也会跟着我一起来,我们四人便常常在这里坐上一天,聊着那些天南海北与风花雪月。”
在燕君的诉说中,梁琛回头看了眼魏延。这是魏延选的地方,他从不相信什麽巧合,肯定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至于这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魏延在梁琛阴鸷的目光头皮发紧,虽然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肯定瞒不过梁琛,但没想到会让梁琛这般生气,他不过是想提醒燕君,所有人都可以放下挽心,就他不可以,挽心是为他而死。
“王……”
“阿君,我们换一处用膳吧!”魏延正准备开口请求责罚时,梁琛直接打断他。
“不了,”燕君摇摇头:“就此处吧!我想能在此处用膳,挽心定会开心。”
燕君不等俩人回答,自己先走入酒楼。梁琛看到他再次消极下去的情绪,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回头看着魏延道:“魏延,此行过後,你便留在你父母跟前好好尽尽孝吧,这些年你跟着我也辛苦了。”
“王爷。”魏延微红着眼眶本想继续说些什麽,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梁琛走进酒楼。
燕君刚踏入酒楼,小二立即迎上来:“这位公子好生眼熟,从前可是来我们这小店用过膳?”
“嗯,”燕君朝他点点头:“从前时常来,後来因种种原因去了建安城,数年未归,今日碰巧路过,便再来尝尝。”
“哈哈哈,公子好品味。”小二边带着他往里走,边道:“数这竹溪县,就属我们家口味最正宗,就连两三年前的新科状元,未进京之前都是我们家常客。”
听到小二提前钱缙,燕君抿嘴笑了笑,他突然理解了那种游子在外的思乡情,家乡的一切都带着熟悉的味道,会让人无比放松,尽管这里不是他真正的家乡,但他也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梁琛进入酒楼时,就看见燕君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前,他微微仰头和小二闲聊着,也不知小二说了句什麽,燕君浅浅一笑,那笑容里尽显真切,是他许久未见的模样,他顿时有点不敢擡脚上前。
还是燕君先看见的他,燕君见他在原地傻站着不动,出声问道:“你在那站在干嘛,快过来坐呀!”
梁琛回过神,慢慢踱步到燕君面前坐下,他有些局促地喊了声‘阿君’,燕君朝他盈盈一笑,斟了杯酒递给他。
“尝尝我们江南的酒,与你们安北的截然不同。”
梁琛端起酒盏小饮一口,眼眶瞬间微热,这江南的酒与安北的酒的确不同,与这江南的人一样。
安北的酒很烈,入喉全是烧灼感,让人只感痛快。可这江南的酒尽显江南的柔情,只饮一口都能让唇齿间处处留香,好似这江南的人,让他情意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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