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论把张远和秦琮听得一愣一愣的,俩人虽没听懂,却感觉到了十分厉害,与梁琛初次听见这个办法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燕君当时的想法是将其做成武器。
“即是古籍的记载,燕公子的提议肯定没问题,只是……”秦琮顿了下,愁眉道:“只是这硫磺与硝石不是寻常东西,若要大量使用,需向州府禀明才行,也只有州府才有。”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添了些许的烦闷。
从梁琛一路行至永安至今,这位州府都未曾露过面,也从未给永安一些帮助来做做表面功夫,由此可见此人极为狂妄,身後之人无比强大,丝毫不把梁琛放在眼里。
按理说,此事也好解决,不过是梁琛去陀州城走上一遭。可问题就在,梁琛走不了,他昨日才到永安城,此时若离去,不仅会有失民心,还会落人口舌。
“我去吧!”燕君突然出声。
梁琛马上驳回:“不可。”
他不清楚这陇西五城的州府为何人,性情如何,但从这行事作风可以看出不是个善茬,他不愿燕君去冒这个险。
但偏偏有人不这样想。燕君看着梁琛,给他分析着局势:“王爷,我们虽从建安带了粮过来,可永安城水灾严重,这些粮根本撑不过多久,即使我们不需要硫磺硝石,也要去陀州走一遭,让州府开仓放粮。”
“如今王爷与张大人无法离开永安城,其他人又人微言轻,怕是压不住这州府,只有我,我有王爷的妻弟之名,可以代表王爷行这件事。”
“王爷,你就让我去吧!”
梁琛也看向燕君,这人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他的确无从选择,却依旧不想这人前去。
“王爷。”秦琮开口道:“你若是忧心燕公子前去不安全,那在下与燕公子一同去,也能照应几分。”
“王爷,让我去吧!”燕君再次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梁琛环视了一圈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他站起身,什麽话也没有说地走了出去。
三人对视了片刻,燕君起身追了上去。
下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变成了蒙蒙细雨,燕君快步追逐在梁琛身後,哄道:“王爷,你别气了,我只是想帮你,等我们好好解决掉这场水患,你就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若解决不了呢?”梁琛冷声质问。
燕君答:“不可能。”
他还想说,在原书里,梁粟那样的人都能解决,梁琛在拥有他这麽位金手指的情况下,怎麽可能失败。
“王爷,”燕君改用安抚的语气:“我知道你担心我,其实我这人很惜命的,我保证不会让自己有事,你就让我去吧!”
梁琛停下步子,侧身看向燕君。刚才这人问,自己为何对他这般好,现在他很想把这句话直接拿出来问这人。
他为何要对自己这麽好?好到嘴上说着惜命,可只要碰上他的事情,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只想让他不再为难。
话已经到了嘴边,千回百转後,梁琛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只好说了些别的。
“十日,我只给你十日的时间。燕思远,十日後你若不归,我便会不管不顾地去陀州寻你,你听到了吗?”
燕君眼睛变成月牙形答:“好,十日後我定归。”
搞定梁琛後,燕君为了节省时间,决定正午过後便啓程去陀州城。
永安城门前,魏延坐在马车门口扯住缰绳,挽心坐在身旁,而燕君与秦琮坐在马车内。
燕君半截身子从窗中探出,听着梁琛的嘱咐:“陀州不比这里,你切记不可莽撞,任何事情都需三思而後行,不管去哪都把魏延带着身边,他武艺高强,可护你。”
“嗯嗯。”燕君认真地点点头,缩回身子答:“王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快回去歇一下吧,我们走了。”
朝梁琛挥挥手後,魏延驱使动马车,燕君透过窗口,看着梁琛的身影逐渐变小,最後消失视野范围内。
“王爷待燕公子可真好。”燕君收回视线时,听见坐在他对面的秦琮说的话。
或许是因为一夜未休息的原因,之前的眩晕感重新回到燕君体内,他不经大脑地答:“那是自然,我乃王爷妻弟,他不对我好,还能对谁好。”
秦琮没想法燕君会这般坦然地回答,不由愣了一下,很快他用愉悦的神色看着车外的俩人道:“确实,就连王爷的侍卫对燕公子的丫鬟都不一般。”
燕君大脑还在发昏,没有意识到秦琮话里的其他意思,但他的目光随着这番话看了出去。
只见一向傲娇的魏延此刻露出他从未见过的笑容,他轻声在挽心耳边不知说了句什麽,挽心嫣然一笑,那笑里尽显女儿家的娇羞。
燕君只感觉太阳穴突突一跳,他大喊:“挽心,你在干嘛?”
挽心听见他的喊声,快速收起笑容回过头,她带着几分慌乱答:“没,我没干嘛。”
燕君觉得挽心的表情过于眼熟,他想起昨日沐浴後,自己在询问挽心时,挽心也有过这麽一瞬间的表情。
他醍醐灌顶,自己昨日在迷糊中听见的那些男声根本不是幻听,他家的小白菜不知何时,就已经被魏延这只猪拱了。
关键这只猪和小白菜还联合一起来骗他,燕君感觉十分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