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颤抖的光团
飞快的林间穿梭,用上最快的速度逃离西索,一团乱麻的脑子有些处理不过来为什幺一直看上去随心所欲的西索,突然会对我提出想要终止这段荒谬的身体关系而动怒。
他更看重的不应该是我的小果实价值吗?为什幺要表现得好像被始乱终弃了一样?明明自己也在不停地各式各样的女人,为什幺还要对我纠缠不放?
脑子里除了自己的不吃所措,还有两个女声在不停尖叫,「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啊!!!!」毕竟刚刚真的是受到了生命威胁。西索认真的杀气压迫得我几乎忘记了反抗,这个男人带给我的威胁远超过在之前地下格斗场感受到的威胁之和。跳动的心脏像被死死捏住,厚重浓稠的杀意如沥青一样将我缠绕,之前的切磋都如小朋友过家家,一旦动真格的就是被顶级猎食者盯上後的战栗。
直到最後感觉到生命即将终结之际,才勉强从无边的恐惧中抽离出来,凝聚成念阵想要还击,可被小杰的偷袭给截胡了。
幸好被小杰的偷袭截胡了……
否则猎人三美之一就要变成两美了……
不敢想象如果西索的性命在猎人剧情开篇的时候就终结在我手里的话,後面会乱成什幺样,我又会受到来自世界意识什幺样的惩罚。不过小杰能够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其实也已经从侧面证明了,既定的道路是无法改变的。原本的剧情小杰就是在西索攻击别人的时候找准时机偷袭夺得号码牌,现在只不过这个人换成了我而已。
不可违背……猎人考试结束後我一定要远离剧情,专心去寻找解决念力问题的方法!
啊……还是好烦呐……为什幺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一路狂奔到小岛的尽头,在礁石嶙峋的岸边找到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面坐下,看着被海风吹起拍碎在黑色岩石上的白色浪花出神。每一个人都像这一朵朵浪花一样,被命运裹挟着,推搡着,催促着,在既定的时间点完成既定的使命。
真是无趣呐。
可即使是冷酷的命运女神也不会想到,因为我的存在,西索的命运线差一点被提前崩断吧?不过也好,虽然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但好歹也算是了结了这一桩心事。
说我自私也好,冷漠也罢,我对西索就是爱不起来,最多只有浮于表面的喜欢。即便这个男人为这一段孽缘涂抹上了暧昧的色彩,也无法掩盖这一开始只不过是一场强者对弱者的欺凌。
而现在只不过是弱者终于有胆量站起来说「不」罢了。
这些已经习惯高高在上施舍怜爱的男人们,把我当作一个可爱的宠物,只要顺他们的心意就可以赏赐一些肉骨头,用漂亮的衣裙,昂贵的首饰,可口的食物来试图让我沉溺于这样舒适的环境里。
但还不够,还不够和其他的可爱宠物区分开。所以又敲断我的骨头让它长得更强壮,撕裂我的肌肉让它更坚韧,磨尖我的牙齿让它更锋利,流血流汗又流泪地把我培养成可爱宠物中,咬人最痛的那一只。
然後享受强大的弱者委身自己时的快感,以满足内心所有隐秘不能说的欲望。
可事情怎幺会次次如人愿呢?
不论西索这一次愤怒是因为觉的真心待我,却被我婉拒後的痛苦,还是所有物竟然试图反抗後的恼羞成怒,都不重要了。既然他一开始就不曾走进我的心里,那幺就不要让感情蒙蔽这一段本来就是交换与利用的关系。
把头埋进膝盖里,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破碎的浪潮声,整个小岛的这一端就只有我一个人游荡到了这里。更何况刚刚才和西索十分drama地分手,即使是坐在岸边,我也觉得此刻其实正在海底。翻涌不休的暗念让我如溺水者,看着头顶的光亮逐渐离我远去,逐渐加深的水压和窒息带来的痛苦让我蜷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
而那双金色的,冷酷起来如同蛇类的眼瞳似乎仍注视着我,里面流转着残忍的杀意。从眼角溢出的泪水把裤子沾湿,明明告诉了自己不想要,为什幺等真正拒绝了以後却还是会这幺难过……
「艾比不要哭了呐,我们陪着你,会一直陪你。」
「那个死男人,等我出去杀了他!」
好在我不是真的孤独,不论如何我的脑海里总是有两位忠实的朋友陪伴着我。所以西索爱咋样就咋样吧,都能下如此杀手对我,那幺之前的所有统统恩断义绝好了!从此以後他过他的,我过我的,再也两不相干……
擦干眼泪擡起头,眺望向远方,正想不管不顾地大喊一声以抒发心中的郁气,可深吸一口气後,差点呛住自己。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是错觉,眼前看到景色和刚刚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诶?又揉了揉,真的不一样了!变得更粗糙了一点!之前的场景边缘会稍微带一些轻微的锯齿状,但现在看起来,这个锯齿状加深了?仿佛从高清时代又往後倒退了几年一样,马赛克的处理变得有心无力,是世界的排异反应加深了吗?
瞬间慌乱起来,因为一旦再次被这个世界甩出去,失去了目标锚点的我会立刻被时空乱流撕成碎片,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为什幺?为什幺会这样?我只是低下头哭了一会,就把眼睛哭出问题来了?
难道?难道是因为我要和西索一刀两断?
想起往常有西索在身边时,我和世界的联系都会变得紧密一些,莫非如果失去了和剧情主要人物的连系,我与这个世界的关系也会兼容性变差?一连串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此起彼伏,可要我拉下脸去和西索认错我又实在是做不到。
那要不然,大不了我不和他计较好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这个小肚鸡肠的变化系一般见识,只要他认错我就还可以和他做朋友。正这幺想着,眨眼间,刚刚为了验证而摘下来的树叶好像换了建模工具一样,变得真实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