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黎小鱼被他突然冷下来的脸色吓了一跳,嘴里含着刚咬下来的那颗糖葫芦也不敢嚼,目光愣愣的看着他,紧张的小声问:“是,是一个书生从窗户上给我丢上来的,怎,怎麽了?”
上面是写了不可告人的机密吗?
云裎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他生气了,脸色越来越难看,黎小鱼又紧张又懵,把糖葫芦和糖人一只手拿着,着急的想去抱云裎景。
云裎景一把把信纸团成团,大声道:“王净!”
门外立刻传来声音:“主子。”
很快王净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云裎景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冷声道:“去查这是谁写的,把他带过来。”
“是。”
王净已经接过信纸团匆匆转头走了,黎小鱼还是没缓过神来,直到云裎景按了按他的脸颊,低声问:“怎麽不吃了?”
糖葫芦被含在嘴里,没吃没咬,有些化了,口水和糖水让黎小鱼有点包不住,说话声音含含糊糊委委屈屈:“你不高兴了。”
云裎景隔着他的脸颊又按了按那颗糖葫芦,低声说:“你先吃,吃完再问你。”
黎小鱼也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不是什麽好事,吃糖葫芦的动作很慢,都过了很久他才吃了三颗。
终于,一向沉稳的云裎景忍不住了,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走糖葫芦和糖人放在桌上的茶碗里,低声说:“不想吃就等会儿再吃,来先说信的事。”
黎小鱼声音很小:“嗯。”
云裎景一副审问的姿态:“说吧,那信上写了什麽?”
黎小鱼:……
他刚才不就是说了吗,他看不懂,不太认识上面的字,怎麽还问这个啊?
黎小鱼无辜的小声说:“我没看懂,那个人写的字有些复杂,我不认识。”
云裎景:……
他还想问这上面写的什麽呢,结果云裎景不告诉他。
他都差点都忘了,他的小夫郎不太认识字,就连几个朋友陪他练字,假装给他写信,也写的是常用的字,都是能让黎小鱼看得懂的。
而今天给黎小鱼写信的人,应该是见黎小鱼穿的贵气长得漂亮,一看就像是个被娇养的小公子一样,下意识认为他是认识字的。
也对,黎小鱼已经说过看不懂了。
云裎景被气的没了章法,觉得自己简直是昏了头,他一把把人拉过来说:“以後,不准随便收别人的信。”
黎小鱼躲在云裎景怀里,小声说:“知道了。”
以後不收了,他今天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状况,有些懵,没反应过来而已。
後来他也只是想打开看看写了什麽,看完了就丢掉,可没想到云裎景早早的谈完正事来找他了。
早知道会被云裎景发现,还这麽生气,他就直接把信丢回去不看了。
反正什麽也没看明白。
云裎景又气又无奈,偏偏黎小鱼什麽都没懂,那满腔怒气只能自己忍着。
搂着黎小鱼搂了很久,哪怕黎小鱼觉得累了他也没放开,一直到王净回来。
王净:“主子。”
云裎景点头,但王净看了看黎小鱼,云裎景这才松开黎小鱼,低声说:“我去看看什麽情况,你在房间等我。”
黎小鱼无奈点头:“好。”
云裎景跟着王净走了,黎小鱼坐在桌前,很多事情他觉得想不通,想不通就算了,拿着之前剩下的糖葫芦又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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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王净一边走一边汇报:“主子,那人名为夏正,从其他暗卫那里了解,夏正从今天我们进城看到马车开始,不,属下觉得应该是看到夫郎的眼睛开始,就一直在注视夫郎。”
王净把事情的经过都是细细的说给云裎景听。
王净:“开始他并没有什麽动作,暗卫还以为他只是对马车心生羡慕……”
毕竟谁会在第一次见面就用那种眼神看别人?
更何况那个时候黎小鱼躲在帘子後面,连脸都没有露出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能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如果不是傻子,那就是有目的的。
果然,夏正一直注视着他们,直到看到侯爷被他们收拾的连滚带爬,果然起了心思。
在他们入住客栈之後,夏正就顺着他们车的轨迹,从原来的地方收摊改到他们客栈的下面了。
他围着车站转了好几圈,最终在夫郎一开窗就能看到他的地方停下摆摊。
王净:“主子,我查了,他应该是见你今天收拾杜彦,身份不简单,觉得夫郎应该是世家公子,或是更有权利的人,所以,想……勾引夫郎,为他的科举铺路。”
读书人类的别是极端的,正直的人能正直到无法击破,心思狡诈的人做出来的事也让人无法形容。
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铺路,无论那个办法在别人看来是有多麽的不齿。
云裎景:“呵,想让小鱼给他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