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的瞬间,周潮笙本就没有的几分耐心顷刻间烟消云散。
真是阴魂不散,他想。
周潮笙坐在车内,偏头看着对方朝他的方向走来。
傍晚的机坪灯光昏暗,走到近前,那张脸的轮廓才愈发清晰——
鼻梁连到眉骨的线条锋利精致,眉间常年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张扬又桀骜不驯。
是他讨厌又熟悉的脸。
“扣扣”
那人半点腰也不愿意弯,就那麽大剌剌地站在车旁,伸手屈指敲了两下车窗玻璃。
周潮笙冷着脸,任凭对方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敲。
大概敲了有两分钟,车窗始终都没有降下,那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烦,微微弯腰,将脸凑到窗前——
就在那张脸即将贴上玻璃时,周潮笙降下了车窗。
窗缝刚露出小口,外头那声嗤笑就传了进来。
“龟毛。”
周潮笙自动过滤这声嘲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方:“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
周潮笙掀眼看向人,眉间如同刻了万年不融的雪霜,寒气直冒:“江原野,你闲着没事就去非洲挖矿,别在我这找不痛快。”
“哈。”
江原野不顾周潮笙冷到极点的脸色,直接将手搭在降到最低的车窗缝上,挑衅道:“我就找,你能拿我怎样?”
周潮笙被这嚣张的口吻给无语住了。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被江原野给下降头了,为什麽他非要浪费时间在对方身上吵这些有的没的?
周潮笙懒得搭理人,也不管江原野的手还搭在车窗上,直接摁了升降按钮。
江原野猛地收回手,反应过来後更气了:“喂,我还没说完呢,周潮笙,有种你就给我下来!咱打一架,你背地里搞那些小动作算什麽?”
听到这番话,周潮笙才知道这人为什麽大半夜闲着没事干突然跑来抢他跑道,感情是为了两个月前他在岭南的开发项目中动的那些手脚。
现在才发现…。
是不是有点蠢过头了?
周潮笙面无表情地关上车窗,直到完全阻隔江原野闹腾的声音後,才吩咐徐光:“直接撞过去。”
徐光惊讶地挑眉:“少爷?”
周潮笙言简意赅:“撞。”
徐光见对方没有转圜的馀地,只好听令,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朝那辆市值四千万的法拉利车头直直撞去。
“嘭!”
劳斯莱斯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把法拉利的车灯撞了个稀碎,外加剐蹭了好几道划痕,才十分潇洒地扬长而去。
“我…。操。”
江原野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爱车被撞,攥紧了拳头看着离去的劳斯莱斯和跟在身後的三辆商务车。
阿西。
这死装逼怪,出门还带一群保镖,以为演霸总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