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韶不让摄像跟拍了,那他们就没得看了,一个两个在直播间嗷嗷叫,要求导演组继续拍摄。
有副导演专门盯着直播数据和平台热度,观衆有要求,副导演尽职尽责地向总导传达。
顾承浩作为导演自然非常乐意拍下去,从他的角度来看,这波热度不利用属实有点浪费。
不过巫虫有关巫族,巫族的事就是秘密,能不能播还得看南韶的意思。
顾承浩征求的目光唯唯诺诺地看向南韶,眼神示意:成吗?
南韶没有出声,传音给顾承浩:“看样子没有摄像敢跟,你要是会拍,可以带个机器。”
顾承浩贼贼一笑,那可难不倒他。
南韶径直跟着王顺去了割草的河岸。
河是一条无名河,距离生态村有一段距离,但流经万明村。
听王顺说村里人早前都在河里取水用,打从去年顾承浩给村里人引了地下水,村里人就不喝这河里的水了,但平时洗衣服丶灌溉之类还是用这里水。
临近河岸的草丛,南韶制止了王顺的脚步。
他捡来一根木棍,掰开草仔细查看。
南韶走到附近就察觉到了巫蛊散发出来的巫力气息,河岸边上有,河里也有。
从分布来看,是从河上游顺着水流下来,因河岸蜿蜒,部分巫蛊随着水流冲散在河岸上。
那头牛估计就是吃了河岸上爬了巫蛊的草一命呼呼。
南韶用木棍扒拉着草作势给镜头後的人们看,一路扒拉到河岸边,高清镜头下很容易就能看清那些被冲在河岸上一小片一小片的巫蛊,如果不细看,会以为那只是黑色的淤泥。
南韶看着巫蛊眉梢微扬。
巫蛊的炼制并不简单,即便是有点本事的巫族人,七日内也只能炼制出十只左右的巫蛊。
现在目之所及,少说有上百只。
如此说来那巫族好像有点厉害。
可巫蛊的品质属实不行。
显得南韶刚对着镜头的那一番讲解夸大其词了。
就这品质的巫蛊,上面附着的巫力弱得可怜,若没有宿主根本活不过两天。
王顺说牛从前两天开始不正常,说明前两天河水中就出现巫蛊,那时投放的巫蛊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南韶眼神一厉,投放巫蛊的人绝不只在两天前投放的那一次,之前或许也有,现在可能还在。
南韶严肃地对王顺说:“你去村里,让村民们也烧果木熏熏,用河水浇灌的菜千万别吃,洗的衣服也都拎出来丢院子里。”
王顺忙不叠应声离开。
顾承浩这才凑上前,低头往河岸细细观摩,顺便把摄像头怼近了几分,嘴里问:“师父,这也是巫虫?”
顾承浩刚在牛棚激动地喊了声师父牛Bi,被耳尖的网友们发现质问,顾承浩干脆就懒得继续和南韶装不认识。
之前保持距离是为避嫌,堵观衆们的嘴巴,免得个别嘴碎的人蛐蛐南韶走後门参加节目。
事实的确算是走後门,可说出来不好听嘛。
顾承浩现在不担心了,南韶在大衆面前秀出了实力,不会再有眼瞎的人随便质疑南韶,他不妨捡回徒弟的身份。
之前一直师父师父的喊,这两天叫名字他还真不习惯。
南韶没纠结顾承浩的称呼,应道:“是,巫虫幼体,比我之前看到的都要弱,没有宿主最多两天就会死。它们是跟水流从上游下来的,跟我去上游看看。”
“好。”顾承浩应道。
他扛着摄像机起身,突然有几只野鸭嘎嘎往他冲去。
顾承浩扛着机器,重心在上半身,野鸭冲他底盘撞,他直直往河里跌去。
幸好南韶眼疾手快将人拽住,否则顾承浩得掉河里去。
顾承浩拍拍胸口一阵後怕,他刚要是掉进去,河里的巫虫铁定钻他嘴里去,顾承浩想想就恶心。
不过他人没事,摄影机掉水里去了。
拍摄设备很贵,顾承浩看了眼,还是没有勇气伸手去捡,他肉疼地从水里收回视线,道:“我再去拿一台摄像机。”
南韶将别在领口的麦摘掉了,也示意顾承浩把麦摘掉。
巫蛊的幼体他已经展现给观衆看了,相信看到的人对巫蛊都有了深刻的了解,以後遇到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而再往後的东西就不是旁人能继续看的内容,机器落水的正是时候。
在这条河的上游极有可能有一位他的同类,他们之间会有一场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