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韶喜欢清月的月光,所以时常偷偷跑去人界晒月光,而每次晒到一半,人会兴师动衆地将他赶离。
于是他用巫术将人界的一轮清月移到了鬼哭山,谁料到了鬼哭山的清月悬挂了一天便陨落了。
他享受了一天月光,也永远失去了他的月光。
人为此事对他进行围剿,那次是他唯一一次没有杀人。
他在鬼哭山头建了一座墓冢,祭奠因他而陨落的清月。
他从未想过毁了那轮清月,只是想把月亮带回家,藏起来,一个人尽情的享受。
反正人界有三轮清月,分他一个又何妨。
可谁料清月不能存在于鬼哭山的天际。
尸骨堆就的鬼哭山不能留住一轮皓白的清月,仿佛也预示千人所指的他永远不能享受纯白月光。
那轮清月是距离鬼哭山最近的一轮清月,南韶时常在月下饮酒,偶尔诉说心中烦闷。
因此那轮清月于南韶而言最为特别。
清月陨落时,南韶是後悔的,他曾无数次感叹,如果那天他没任性妄为,没把清月带回家鬼哭山就好了,那样他还可以偶尔偷偷去晒熟悉的月光。
……
陆司莫见南韶说话松了一口气,趁热打铁问:“韶韶,你刚才想和我说什麽?”
南韶敷衍:“不重要的事。”
陆司莫厚着脸皮牵上南韶的手,正色说:“你说的每句话对我来说都重要。”
南韶闻言看向陆司莫,看到陆司莫冷酷眉眼下目光深情,仿佛真的很喜欢他
——因为他是南韶而喜欢他,不是因为所谓的命定之番。
“陆司莫。”南韶轻声唤道。
“嗯?”
“我会治愈好你的精神图景。”
陆司莫怔愣,没想到南韶会突然蹦出这麽一句话,不过心里很高兴,因为南韶心中有他。
他收紧抓着南韶的手,想要和眼前人粘连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他情不自禁地在南韶嘴角吻了一下,温声说:“那辛苦韶韶了。”
後面跟着的小灯泡陆司哲憋笑擡头望天。
——真好,哥哥嫂子和好了。
南韶的话其实还有後半段:我们也到此为止。
但想到陆司哲兴致勃勃地大老远跑来跟陆司莫过中秋,他不扫这个兴影响小孩心情,决定还是等中秋过後再说。
他微抿了下唇,心想,这应该是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