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刘梅眉头一紧,下意识觉得沈绵绵就是不肯帮忙故意刁难。
沈父道:“她让你们过去找顾昭帮忙。”
沈文一听,随即脱口而出:“不行!”
沈父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行?她说什么要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态度,而不是叫我代话。”
“总之我不去。”
沈文懒得多讲,当时他不想刘梅再次招惹他们才出此下策,现今又要见他们,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你不去,我去!”
刘梅清楚沈绵绵定是打什么坏主意,当下有求于他们,如今的低声下气委屈求全,待日后等文儿功成名就看她怎么收拾他俩。
揣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刘梅强忍耐心敲响她的家门,手还没落下,木门突然打开了。
沈绵绵还以为是谁,面前放大的脸差点没把她吓一跳。
“你来这里做什么?”
装什么,明知故问。
刘梅暗骂一句,板着脸神情僵硬道:“我来找病……顾先生代写。”
“哦。”
沈绵绵抱手好整以暇倚靠门框,身子横在中间丝毫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钱带了吗?”
刘梅愣住了:“带什么?钱?”
沈绵绵理所当然:“对啊,不给钱难道让我夫君白干?这算盘打得未免太好了吧?”
“你……”
刘梅就知道找她没那么简单,忍住胸腔的郁闷,语气骤然一变,“我们可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
沈绵绵哂笑,“二娘,我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跟你没任何关系。该给的肯定要给,否则免谈。”
“别别别!”
见她要关门,刘梅连忙拦住。
或许认定她是坏人,原本窝里打瞌睡的大白突然站起来,嘎嘎嘎地朝门口走去。
大白过了换毛期,黄色绒毛蜕变白色,身型肥了一圈,一边嘶哑叫唤,一边张大喙凶神恶煞地冲出来,誓要驱赶入侵领地的敌人。
刘梅登时吓得头差点立起来,脑海浮现那次它往她鞋子拉坨屎的场景,她一脸惊慌闪到旁边,指着它语无伦次:“这只畜生!快……快把它弄走!”
沈绵绵懒洋洋抬腿,挡住大白前进,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大白,回去。”
大白很有灵性,开始它听不懂沈绵绵说的话,时间一长,简单的命令它是明白的。
“嘎!”
大白收起翅膀,抖了抖身子,在沈绵绵后面来回走来走去,甚至时不时用侧边的眼珠子打量她,时刻提防着。
沈绵绵安抚完大白,抬起头笑眯眯地:“二娘,你想好了吗?”
刘梅警惕瞟了一眼那只鹅,挪动下位置,离得更远些,“给多少?”
她伸出五根手指,刘梅不以为意:“五文钱是吧,我这就给!”
沈绵绵摇头:“二娘,五文钱写几千字,笔墨都赔进去了,怎么可能?”
“五十文?”
“非也。”
沈绵绵笑颜如花,“是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刘梅气得几乎一蹦三尺之高,“你还不如去抢!”他们家一年到头挣回的银子都没那么多!
“错,比抢好。”
沈绵绵晃了晃手指,慢条斯理道:“上私塾的费用你都能东拼西凑凑齐,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错又不是我夫君犯的,能帮你代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她拉起一边的门扇,不欲与刘梅继续说下去。
刘梅哪能错失机会,这宁乡县识字的少之又少,唯一认识的也就只有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