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不就是这幅鸟样。”陆洲有些讽刺,“可就这个人三番五次见到林与安,都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模样,不知道的人看了估计还以为是什麽五好少年下一秒就要唱一首我们是祖国接班人了。”
“那倒也是。”周严被陆洲这一串吐槽逗笑了,“行吧,我再问问,最麻烦的是他没什麽证据。”
“嗯,如果能套出来东西,那老于估计会很开心。”陆洲点了点头说了自己的计划,“许程鹏他爸跟老于不对付很久了,老于的眼睛里对飞行的安全最是在意,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就这样他都敢在考核和转正这边下功夫,老于早看他不顺眼了。”
“如果是老于的话,只要我们能搞出来点东西,那估计能稳了,他那边估计东西也不少,就是找不到机会。”周严附和道。
“如果能确定是他,那我来套他的话吧。”一个声音从陆洲的身後响起,是林与安,穿着有些单薄的睡衣,光着脚,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出来的,身上都冷了。
“与安?怎麽出来了?”陆洲不想让林与安知道这些,所以才趁着他睡着出来打电话,却没想到这样都被发现了,陆洲赶紧挂了电话,迎了上去。
“如果能确定的话,那我来。”林与安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态度仍旧坚定,“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的话,那我去肯定能掏出来不少东西。”
林与安其实只听到了後半段,他本来是好奇陆洲怎麽这麽久都没回来,出来看的时候就听了这麽一耳朵,但是结合许程鹏今天的话,林与安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的原委。
“我们先回床上,你怎麽着还光着脚乱跑呢。”陆洲握上了林与安的手,下一秒眉头就皱了起来,触感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一看就不是刚出来的。
林与安顺着陆洲的力道回了床上,陆洲拉过还带着馀温的被子将两人笼罩,心疼的握紧了林与安的手,就到了这个时候,这股子颤抖还是没有停下来。
他不想让林与安知道这个消息的原因就在于此。
林与安初中的时候最大的刺激源就是许程鹏。而且,林与安每次遇上许程鹏的反应都特别强烈的,这次虽然林与安受了伤,但其实许程鹏的目的本就是陆洲,林与安完全是无妄之灾。
“陆哥,我可以,让我去吧。”林与安咽了咽口水,虽然现在的他的手脚仍旧冰凉,但是心里的想法仍旧没变。
陆洲心里实在是不愿意,但是又不知道怎麽拒绝,只能默默握紧林与安的双手,尝试着让他暖起来,可是收效甚微。
明明房间里有两个人在,却静的落地可闻。
“我不想就这麽每次看到他都只能害怕。”林与安沉默了片刻,还是说了这句话,只是声音沙哑。
“我初中的时候就一直在害怕他,当时他是第一个丶侮辱我的人。”林与安咽了咽口水。
“他开了这个头,其实其他的人当时只是觉得异样,并没有说什麽,而他开了这个头。”
“然後,就什麽都失控了。”林与安将之前没有说出口的剩下的那些讲了出来。
陆洲随着林与安的话,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看到了还很青涩的林与安,被拉到厕所的小角落里,被恶心的脏水淋着头浇下去,看到他们将林与安的书包锁在教室里面,而被欺负的他回到教室只能看到那扇冰冷的门,看到他的校服上被写满了变态两个字,他的课本上也被人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字迹;甚至到了最後的变本加厉……
陆洲怎麽也想不到,明明都是十三四岁的学生,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孩子的人,为什麽下手却能如此的重,毫无罪恶感,毫无善恶观。
林与安的身体一直暖不起来,但即使全身发冷,他却毫无反应,只是将当时经历的那些所有,用那一两句轻描淡写的话语说出来。
直到最後,终于被忍不住的陆洲打断:“好了,我们不去想了好不好,你相信哥,哥一定能找到证据的……”
林与安重新回忆了一遍过去,听到陆洲的那句话,却仿佛被戳中了某个点,脸上带着愤怒,渴望,甚至是哀求:“陆洲,我不想就这麽看着,我想跟你们一起。”
“如果上次我没有跟你一起去,你是不是就会像许程鹏说的那样,直接就死了?”林与安死死盯着陆洲。
“可能会。”陆洲躲避不了林与安的眼神,最後还是点了点头。
“陆洲,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们俩在一起了,你是我的爱人。”林与安看着陆洲,眼睛里满是坚定和认真,“而且,我得到了我追了十年的光,我怎麽能让他就这麽在我眼前消失呢?”
似乎是好不容易说了句情话,林与安的脸上有着一些潮红,但是还是强装镇定。
“陆哥,就这麽一回,凭什麽他对我们下手,我们就不能反击?”即使带着羞涩,可到了现在,林与安已经下了心。
“陆哥,让我去吧。”林与安就这麽看着陆洲,等着他的决定。
他知道陆洲是心疼他,不想让他重新回到那个时候的记忆中,但是他同样也心疼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