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丶遇险】
十八丶遇险
周严也觉得有些不妙,关于陆洲说的预感,周严作为哥们儿也是知道一些的,似乎是之前在军队里战斗机开多了,有的时候对于危险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直觉。
“严机长,陆机长,时间到了。”两人的谈话被另一位副驾打断了。
“就来。”周严回头打了个招呼示意很快就好,转头和陆洲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里都多了一些警惕和认真。
几人堪堪坐定的时候,法国这边的民航局很快就将天气预报和今天的飞行规划发了过来,衆人一看,神色都有些凝重,主要是这个天气情况实在有些复杂。
“老周,天气预报显示,英国那边有一大片云在往法国这边过来,伴随而来的可能还有一场大雨,降雨几率为百分之五十,但我估计,能上七十。”陆洲翻看着天气预报表皱着眉头说道,今天的天气总让他觉得有些心慌。
“关于这片云,我刚刚查到英国那边的报道,他们这三天都是大暴雨,甚至把伦敦的一个地铁站都淹没了。”林与安也插了一句。
“嗯,离禁止飞行的标准还差一段,不碍事。”周严仔细看了看相关参数,随即点了点头说,“但预案也要做好。”
几人又讨论了一些问题,时间也到了,周严这组前往停机坪做上机准备,陆洲和林与安则走员工通道取票。
晚上十点,林与安和陆洲坐上了回程的飞机,这次他们属于二组飞行,只是作为备用机组,没有特殊情况不用进驾驶舱。
按照原定计划,从巴黎到达A市应该飞十一个小时,比来的时候多一个小时,两人下午六点还有新的飞行任务,所以为了保证明天的精神,两人就带上眼罩强迫自己进入睡梦之中,但说实话,陆洲其实根本没有进入深度睡梦,随着飞机的起飞,刚刚的预感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重了。
此时的驾驶舱内,周严和另一位何副驾在随意的聊着天,以度过漫长的飞行时光。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已经过了午夜,大部分乘客都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只剩下几个夜猫子还在看着报纸或者书籍。
突然,飞机发生了一点点轻微地颠簸,有些觉浅的乘客们微微转醒,但并没有在意,然而轻微的颠簸後没过多久,又是一阵剧烈地晃动,这下所有人都醒了。
一阵小小的骚动後,乘务长温柔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遇上了气流颠簸……”
飞机颠簸是常事,一会儿就能结束,很多乘客这麽想着,但事与愿违,颠簸并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剧烈。有人系好了安全带身子也被颠得微微往上跳。
陆洲和林与安在第一次晃动的时候就醒了,作为机长的他们,对于这种情况最是敏锐,特别是陆洲,总感觉有些大事不妙。
他们俩坐在头等舱第一排,面前正好是乘务长刘素汐,此时的刘汐素神情也有些慌乱,她才升为乘务长没多久,太想做好每一个小细节,但即使经验再丰富,之前也没有遇上这种情况,这种情况下,她能担起的乘务长的职责,只是通过广播通知乘客注意安全。
更让她紧张的是,整个客舱内已经出现了控制不住的骚动,甚至还有乘客投来探究的神色,她也不敢直接说明情况,只是将求助的眼光投向陆洲。
所谓的气流颠簸只是话术,从刚刚第二次的颠簸开始,她就联系不上驾驶舱了,她要安抚乘客,也不能随意走动,而此时客舱内乘客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对于飞行而言,气流颠簸是常态,但这种持续时间长达五分钟的剧烈颠簸着实少见。
林与安打开遮光板,外面漆黑一片,除了飞机指示灯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陆洲接过乘务长手中的驾驶舱对讲,呼叫了几声副驾,可是一直无人应答,陆洲心里的不详感更加剧烈。一般如果出现危机情况的话,即使驾驶无暇顾及对讲,但副驾驶应该还能够通话,除非副驾驶也出了问题。
林与安和陆洲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陆洲知道,他最坏的设想发生了,飞机出事了。
颠簸还在继续,两人解开安全带,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驾驶舱走去。
此时的驾驶舱内,各种提示音此起彼伏,周严也是分身乏术,他也知道乘务长一直在外面呼叫请求回答,但是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他死死地盯着雷达上的标识,神色凝重,旁边则是头歪向一边的何副驾,他在第一次剧烈颠簸的时候一不留神重重撞上了挡风玻璃,似乎是撞得猛了,目前还在昏迷中没缓过劲儿来,周严之前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回复,现在,他也只能祈求陆洲能早日进来。
此时,周严敏锐的听出驾驶舱门密码的键入声,驾驶舱的密码只有飞行机组成员有,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门开了,陆洲和林与安两人进入了驾驶舱,听着驾驶舱内各种提示音的尖叫声,加上驾驶舱门正对着的便是机上雷达图,此时雷达回波显示出来的图像并不好看,大面积的都是刺眼的红色,只有很小的黄色散布其中,绿色近乎为零。
看到这个情况,陆洲和林与安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机载雷达上的回波反馈表示他们遇上了飞行途中最危险的天气,雷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