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把灯架上,谢清文你要是不放心就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把楼下那群还昏迷着的捆结实点,手术结束之前谁都不许进来。”
“啪——”
便携式无影灯打开,谢清黎麻利地拿出双氧水开始清理墨虎身上的伤口;与此同时,晚晚已经手速极快地给墨虎输上了血浆,开始帮谢清黎穿缝合针了。
看两人这默契程度,很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配合了。
不过谢清文现在没心思去关注这些。
他看着墨虎被清理伤口时因没有麻醉而被痛到无意识抽搐的肌肉,哑着嗓子问道:
“需要我帮忙按住他吗?”
“……你看他浑身上下还有哪里是能按的吗?”谢清黎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就在旁边看着吧,我有晚晚就够了。”
“站远点,别把眼泪珠子滴到我弟媳妇身上了。”
谢清文:“……”
他哪来的眼泪珠子。
不过被谢清黎这麽一通调侃,他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手术足足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无影灯关闭时,谢清黎脚步都有些虚浮。
晚晚立即把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葡萄糖含片塞进了她嘴里。
“还好吗?”他关切道,嗓音里带着少年人变声期的嘶哑。
谢清黎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脚麻了,不是低血糖。”
她扭头看向谢清文,叮嘱道:“伤口都处理好了,这两天他可能会有点低烧,记得按时吃消炎药。”
“我只处理了他肉眼可见的伤口,至于他的骨骼和内脏,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我看不出来,只能初步判断没有骨折。”
“有些伤口,包括眼尾的那条,可能会留疤,你得有点心理准备;他的眼球也有点出血,但出血量不大,可以再观察观察。”
“嗯嗯……好……”谢清文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机记录,“还有吗?有没有什麽注意事项?忌口什麽的?”
啧,真是弟大不中留。
谢清黎嫌弃地看了自家老弟一眼,整个人往椅子上一瘫:
“还有,你姐我饿了,要吃大餐,你亲手做的那种。”
*
一楼客厅里,瓷砖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家具也都摆放回了原位,但从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丶以及墙壁上那一道道深刻的砍痕中,依旧可以看出来这里之前发生过怎样激烈的打斗。
谢清黎端着盘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後院里那堆昏迷不醒的异兽人,往嘴里塞了块蘑菇:
“真的不用我去给他们看一下?这伤得也太狠了。”
“不用,”谢清文面无表情地给锅里的牛排翻了个面,“你是人类,就算他们都已经被捆住了,也很危险。”
“那我让晚晚去给他们上点药……”
“不用。”谢清文再次拒绝,“他们神志不清,万一醒了以後剧烈挣扎,现在涂了也是浪费。”
谢清黎不由看向了谢清文。
连药都不给涂?这可不像她那个打小一看见小动物就走不动道的老弟。
于是她蹭到了谢清文身边,小声问道:
“生气了?後悔救了他们了?”
谢清文垂眸看着锅里正在融化的黄油,没有说话。
说实话,他确实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