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犹豫了一下,想到既然黑泽阵都知道了,也就没隐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他不是我男朋友,请问你找他有什麽事吗?”
原来还不是男朋友吗?黑泽阵有些惊讶,看柯南的样子,他还以为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黑泽阵多想了一点,转身离开,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
柯南知道,虽然这句话黑泽阵是看着毛利兰说的,实际上却是直接对他说的,他咬咬牙,在这一刻他完全不想多管闲事,不管对黑泽阵有多大的好奇,他现在都顾不上了,他只想把小兰带离这里,离得黑泽阵远远的。
黑泽阵没有去管柯南心里有多麽地惊涛骇浪,上一次见面他拿柯南威胁了贝尔摩德,这一次拿毛利兰要挟柯南,真有意思,果然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很容易被拿捏。
他对柯南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高中生再怎麽聪明,还还是未成年,最好还是远离组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别给他们的计划添乱。希望在听了他的话之後,柯南能够学聪明一些。既然有想要保护的人,那就保护好,别让人被牵扯进来。
黑泽阵拿着咖啡走到了收银处,虽然中途有些插曲,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最开始走进这所超市是为了什麽。收银的队伍有点长,在快到他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在收银台的架子上停留很久了。他从架子上抽了一个小盒子,放在自己买的咖啡旁边,一同朝着收银员推了过去。
“未成年不卖。”收银员伸出手,却只给那几瓶咖啡扫了条形码。
“……我成年了。”黑泽阵冷着脸说。他到底是哪里会被认为没有成年?先不说这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没有成年就不给买。这又不是酒。
收银员抱胸站在那,报出一个价格:“两瓶咖啡一千一百日元,套不卖,日本的规定就是不给未成年卖这些,还没成年就想着乱来,你是外国人吧?日语说的倒是很好。”
好,他知道了。黑泽阵从收银员的神情和话语中看清楚了,日本没这规定,是这人单纯想管事。很可能是对方的小孩或者关系很好的亲戚是个叛逆的未成年,做过什麽事,以至于这人看到别人也想管。
出发点是好的,但别对他出发。
黑泽阵从口袋里摸出对应的日元,放在收银台上,他不想多事,冷下脸试图恐吓对方。他冷着脸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龄,但这人显然没长眼睛。
“你说你成年了,那驾照呢?拿出来给我看一眼我就知道了。”收银员说。
在日本,驾照是很好的身份证明,黑泽阵清楚,不枉他出门的时候把琴酒的给顺了出来,他掏了出来,拍在收银台。
“我看看啊,二十……九岁?”收银员露出狐疑的神色,“你看起来也没那麽大啊,上面的照片倒是和你很像,是你哥吧。”
黑泽阵想摸枪了。他真是的觉得时间多,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我的,我让他帮我买。”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黑泽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琴酒。
他磨了下後牙槽,失望地意识到这个先机完全没有占到。和另一个自己相处就是这一点不好,想做什麽对方基本都能猜到。
琴酒伸出手,从他手里抽走了驾照,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两人在这个时候挨得很近,琴酒的手落在黑泽阵的腰上,两人的关系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非同一般,而且不是普通兄弟的那种一般。
收银员沉默了几秒,眼里露出了看变态的神色。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法再说什麽了,更何况琴酒穿着一身黑衣,气势十足,像是混。黑。道的。收银员飞快地给他扫了商品码,看着两人离开了超市。
“天,这不会是亲兄弟**吧。”
黑泽阵听到了,他不悦地指责琴酒:“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我们会被当成是变态的。”
虽是这麽说的,他也没有把琴酒的手甩开。琴酒主动松手,却是顺势勾住了他的手,触碰他微凉的指尖,琴酒说:“你出来太久了,我来接你。”
“你是不是猜到我会买这个。”黑泽阵晃了一下手里的小盒子,塞回自己口袋,“被你知道就用不上了。”
“用不用无所谓。”琴酒牵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车里。
黑泽阵扬眉。他记住这句话了。看起来琴酒觉得自己胜券在握。那可就大错特错。
琴酒坐在驾驶座上,还没有发动车,他看见了从超市里出来的柯南一行人,两人都看见了灰原。
柯南和灰原同样看见了他们。灰原从这麽远的距离看,都能肉眼可见地脸色一白。
黑泽阵想起来要和琴酒说什麽了,他像不经意地提起一般:“我和雪莉说了我的情况,她还想抽血去查原因。”
琴酒握住方向盘的手收紧,很快又放松,他冷笑一声:“不长记性,雪莉,她不会以为你很好说话吧。”作为琴酒,他自然知道,另一个自己同样会绝对厌恶任何和身体检查挨边的事。
黑泽阵看似漫不经心看着前方,实际上馀光一直落在琴酒身上,他问:“喂,如果我让你抽一管血给我看看,你会同意吗?”
琴酒的回答很快,他说:“是你,我不会介意。”
这句话出乎黑泽阵的意料,他心情复杂,思绪乱糟糟的像被猫玩乱的毛球。
但琴酒下一句话,却让他绷紧了神色。琴酒问他:“反过来,你同意吗?”
黑泽阵知道自己的答案一定会是不。
他很讨厌,非常讨厌,极其厌恶的事情之一,就是检查,各种身体检查,抽血是最多的项目,无数银色的针管在刺目的灯光下晃得他眼睛疼。更疼的是手臂上,身上,针扎下来,抽走一管血然後又是一管,又或者是把什麽东西注。射进来,透明的液体,不透明的液体,他不知道里面装有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被抽走的血将要去被拿去做什麽研究。
他没有针头恐惧症,也知道现在没有什麽人会再对他做这些。只是他依旧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另一个自己。
但是琴酒似乎更加信任他,也更加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