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走在最後面,所以没有人留意到这样简单的一个吻。
白袅微微仰眸,曾经跟高瞻偷情,背着所有人亲密的记忆渐渐复苏。
她曾经有段时间非常恨高瞻,恨他完成了这个共享关系最後的一块拼图,恨他跟程誉关系亲近成那种程度。
可其实白袅也知道,高瞻最初并不是那样想的,他只是想要娶她。
然而他晚了一步,那时候她已经沦为程誉的禁脔。
这些年来,高瞻起到的是制衡者和保护者的作用,他总是那样地疼宠她,没有底线地溺爱她,哪怕她总是对他非常不尊重,他还是非常地纵容她。
白袅踮起脚,勾住高瞻的脖颈,无声地和他接了一个吻。
两个人经常偷情,做起暗中接吻的事也是那样熟稔。
“别害怕,”高瞻低声说道,“不会有事的。”
白袅踩着毛茸茸的拖鞋,背後是生着长长兔耳的兜帽,眼眶还微微泛着红,像小兔子似的可爱。
高瞻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难得有些年少时的吊儿郎当。
他轻笑一声,说道:“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扛着。”
白袅的眸子蓦地有些热,她揉了揉眼,声音轻轻的:“我才不须要你来扛着。”
她抱着小熊,从卧房中走出来,贺宥廷回头看向她,微微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像抱孩子似的将她抱在怀里,声音轻柔:“欢迎回来。”
只要白袅愿意回头看向他们一眼。
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们不能给予她的。
只要她还肯回心转意,怎样都是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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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是风雨欲坠,内厅却是连日来难得的温馨和美满。
白袅吃饭也要带着小熊,她给小熊系上口水巾,然後将它放在侧旁的座位上。
本来她的身边可以坐两个人,现在却只能坐一个人。
程誉接了个电话,回来时下意识就将小熊拿了起来,想要自己落座。
但白袅直接打开了他的手,将他赶到了边上。
程誉失笑,他算是明白这个位置怎麽没人了。
用完餐後,白袅才把小熊抱回到怀里,她抱着杯子吸果汁,最近的天气渐渐冷了,外边要降温,室内的冷气也变了温度。
她靠在柔软的长沙发上,微微有些热,脸庞也透着薄粉。
白袅在这里,几人也不好谈事情。
不过现在什麽事都不重要,都可以往後推。
他们都是重结果,没那麽重过程的人,偶然産生极大的分歧後,也能很快就平复下来。
几人性格各异,但都是首都权贵出身,年岁也相差不大,相似的成长环境和经历让他们在很多地方有着相似之处,尤其是在性格上。
这也是他们能够这样相对平稳共处多年的最大因素。
喝完果汁後,白袅开始吃水果。
她坐在高脚椅上,够不到地的小腿轻轻摇晃:“外边要下雨了吗?”
“嗯,”段希然轻声说道,“要下暴雨了,过段时间就要入秋了。”
首都的夏季漫长,春秋短暂,冬天也不算太长,连雪都很少下。
夏天和秋天的最大的分界线就是暴雨,几次暴雨过後,冬天也就快到了。
但室内的温度适宜,甚至还微微有些热。
这些天他们之间过得太乱了,连天气变化都没有注意到。
接到程誉电话时,段希然和高瞻还在容家。
容矜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无论是作为权贵,还是作为情敌。
他看似温柔好脾气,实则傲慢自负,极端冷漠。
容矜的命很好,是家族滔天权势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母亲和父亲也是花边新闻甚少的人,对他十分关爱照怀。
程誉生母早逝,与父亲长期不合。
段希然父亲早逝,家中事务纷乱。
贺宥廷的全家更是都死在了他十九岁那年。
最幸运的高瞻也为白袅执念多年,经历诸多阴差阳错。
他们瞧着位高权重,实则都不是多麽幸福美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