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思慕的人是自己的师兄?
可为何又要拒绝自己为他们二人牵红线?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兴许是不喜欢长辈掺和进这些风月事,又或是不希望自己以婚约向萧天权施压,逼迫他娶她。
天权那小子好是好,就有一点不好,他不是老谢亲生的。
沈知鹤摇摇头,叹息一声,把信揣进袖中,茶壶茶盏全部回归原处,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开门出来。
*
放好那封信,沈摇光心头的一块巨石落了地,只等到天黑,葡萄架下,再把满肚子的情话背诵一遍,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就是有一点存疑。
萧天权真的会拒绝她吗?
上回美人爹爹提出她的婚事,萧天权可是一口应承下来了,假设萧天权会在七夕夜拒绝她的告白,这其中一定有个重要的心理转折,可她不是萧天权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萧天权怎麽想的。
“小七,过来。”乌衔月喊住沈摇光,冲她招手,“我用柏叶和桃枝煎了水,咱们洗头去。”
萧天权有意教化乌衔月,每次除妖都带着乌衔月,乌衔月热衷于做人,模仿着人类的一言一行,这些日子跟着萧天权走南闯北,长了不少见识,用柏叶和桃枝煎水洗头的习俗,就是从人类那里学来的。
沈摇光挽起袖子,应道:“好啊,我来帮你洗。”
天气干燥,温度宜人,头发散下来,可以自然晾干,洗完了头,乌衔月兴致勃勃地又要去晒衣晒书。
沈摇光说:“晒书有什麽好玩的,我带你去捉小蜘蛛,装在盒子里看它们结网。”
捉小蜘蛛是比晒书好玩,乌衔月立刻同意了。
两人的头发都没干,也不束起,就这样垂至腰间,打着伞兴致勃勃去找小蜘蛛。
路上碰到萧天权买酒回来,萧天权远远招呼着二人:“小七,小月。”
沈摇光应着,乌衔月却是扭头就走。
这次买了几十坛的酒,除了今晚饮用的,剩下的储存着,回头再喝。酒太多,索性用小车装着。萧天权推着小车走过来:“我叫住你们两个,是想叫你们来试酒,尝尝哪个味道更好,小月怎麽直接走了?”
“我还想问师兄你呢。”沈摇光捋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发,“师兄,你得罪小月啦?”
“这话从何说起?”萧天权一脸莫名。
“那她怎麽见着你跟见着瘟神似的?”
“大概是小月刚才没看见我。”萧天权挠了挠鼻梁。
“除非她是个瞎子,也是个聋子,师兄这麽高的个儿,不可能看不到的。”沈摇光上下扫了眼萧天权,啧啧了两声,“要不就是师兄你今天哪里犯了她的忌讳。”
乌衔月前段时间在研究卜卦,对风水陈设有些讲究,出门前穿什麽颜色的衣服都要算上半天,萧天权自忖自己今天是不是真的哪里瘟到她了,递出一壶酒:“这是荔枝酒,味道尚可,麻烦师妹去帮我问一问,若是哪里真的妨碍了她,我改就是。”
沈摇光接了酒,拍着胸脯道:“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
乌衔月没有走远,萧天权一走,她讪讪地现身,垂下脑袋,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向沈摇光道歉:“对不起,小七,刚才我……”
话一出口,又打住,似乎难以啓齿。
沈摇光拉起她的手:“师兄哪里得罪了你,你跟我说,我去揍他。我揍人很厉害的,我揍得他鼻青脸肿,以後见着你管你叫姑奶奶。”
“没有,没有。”怕沈摇光真的去揍萧天权,乌衔月急得小脸通红,连忙摇头,“萧大哥没有欺负我,是丶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要去揍萧大哥。”
“那能跟我说说是怎麽回事吗?”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乌衔月咬着唇角,五官皱成一团,唉声叹气。
“没事,我不心急,你慢慢说。”沈摇光指着山崖下翻滚的云海,“你瞧那里景致真好,我们过去坐坐,说些姐妹之间的体己话。”
星辰山处处悬崖峭壁,奇峰险峻,常年环绕着仙雾,随处一走,都是秀丽的风景。
那处山石凸出去,旁边生着株古松,席地而坐,似腾云驾雾。
乌衔月坐在云海间发呆。
松涛阵阵,林海起伏,树隙间落下的日光,凝成心事堆在她眉间。
沈摇光在她身边坐下,陪着她一起发呆。
落英飘过来,落在两个女孩子的罗裙上。
沈摇光脑袋一歪,倚在乌衔月肩头,率先打破沉默:“小月,你还没和我说过这次你和师兄除妖的事呢,这次的邪祟是不是很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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