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危唇角绽开莫名的笑容:“小师姐没有这样的心思,下次就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会当真,主人也会当真。”
“……那谢司危听见了吗?”
“我及时封闭自己的五识,这句话并未传到主人耳中。”
“算你机灵。”谢司危要是听到,会马不停蹄的过来将她吸成人干的。
“刚才那些话,谢司危也没有听到,对吗?”她不放心地确认一遍。
“对。”谢司危点头。
沈摇光如释重负。她的袖口在捞瓶子时沾到了水,湿哒哒的,还黏上了花瓣,她掸掉花瓣,低头拧着袖摆。
“趁现在,主人看不见,听不见,小师姐可以摸一摸我这张脸。”谢司危捞起那只瓶子,湿漉漉地递到沈摇光面前。
沈摇光手指绞着衣服,拧出水来,口中道:“你在说什麽胡话?”
“小师姐从前不是说,这张脸可惜长在主人身上,要是长在旁人脸上,或可摸上一摸。现在长在朝光脸上,小师姐可以放心摸了。”
“你怎麽知道我……”
“主人从未封闭我的五感,主人所见所闻,我都能感受得到。”
沈摇光是好像说过这种话。
那时醉了酒,宛若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面调戏起谢司危来,没被他剜了一对眼珠子,是她运气好。
“真的可以摸吗?”沈摇光一低头,毫无所觉地望进他的眼底,登时天旋地转,有种心神被蛊惑了的身不由己,连说出的话都是不经过脑子的轻佻。
那是极具魅力的一双眼,像是天底下最烈的酒,一眼就能让人沉醉,眼里有江南烟雨的婉约朦胧,也有塞北大雪的清肃寥落。
等沈摇光回过神来,手腕已被裹着水汽的一只手攥住,抵到了青年的脸上。
温软的唇状若即若离地碰了下她的掌心,缱绻亲昵,但又好像是她的自作多情産生的错觉。
沈摇光的脑海中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突如其来的胀红了脸,一掌拂在对方的脸上,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出了门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那种身体被千万根丝线缠住的感觉才消失。
沈摇光狠狠吐出一口浊息。
终于冷静下来。
*
沐浴过後,谢司危换上沈摇光买的那套绯红纱衣。
里面是浓艳的鲜红,外罩蝉翼般的白纱,如同赤阳下的红莲,袅娜出水,极清极艳,浑似谪仙。
沈摇光站在屋外,情绪已完全平复下来,此刻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我好了。”青年打开门,走到天光下,肤光胜雪,发黑如墨,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既有青山隐隐的逍遥之姿,也有芙蓉含露的轻艳之态。
沈摇光含糊应了声,有意回避他的目光。
“要闻闻香不香吗?”他张开双臂,脸上是朝光惯有的天真神态。
沈摇光怀疑刚才在屋里被他用施术迷惑了,才做出那种不受控制的举动,想去摸那张脸。
现下有些不确定了。
经她观察,朝光是个天然呆,衆所周知,天然呆的世界和正常人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天然呆没有那麽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向来都是直话直说,过于直白的心思表露,往往会産生戏剧化的效果,一不小心就给人带到沟里去了。
就比如朝光让沈摇光摸自己的脸,在正常人的眼中是蓄意勾引,而在天然呆的眼中,就是单纯的帮她实现愿望。
是她龌龊了,辜负他的好意,还让他白挨了一巴掌。
沈摇光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往前走了几步,心带疑虑地轻嗅了下。
又是花瓣又是香露,香得叫人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蜜蜂,跌进了花海里。
沈摇光揉着鼻子,担忧道:“不会把真的蜜蜂吸引过来吧?”
她可不想女妖没引来,先把诱饵先蛰了个满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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