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危一把将她拽入怀中,顺着本能汲取她身上的热量:“你身上很暖。”
沈摇光被他勒得呼吸一滞:“接下来该怎麽办,我没力气了。”
亭瞳手下衆多,不乏夜视能力强的,沈摇光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一旦亭瞳找到这里来,他们两个都会被一网打尽。
“我需要血。”
“什麽?”
“给我血,压下我的寒症,我能杀了亭瞳。”
两人被困在狭窄的山洞里,这里连个活物都没有,去哪里给谢司危弄血,沈摇光思绪一顿,领悟谢司危的意思,喉中哽住,半晌,怒道:“你想都别想!”
上回供血,是为了救下那个无辜女子,沈摇光已暗中发过誓,不会让他得逞第二次。
“你不给我血,你我都会死在这里。”
“那为什麽不能是你给我吃了?我有了力气,也能锤死那个亭瞳。”
“未尝不可。”谢司危的声音在黑暗里幽幽响起,喑哑中藏着几许难以忍耐。他卷起自己的袖管,将胳膊递到沈摇光的唇边,“吃吧。”
“……”沈摇光噎了下,咕哝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我不吃生的。”
“这里不能生火。”
“废话。”沈摇光的语气别扭极了,踌躇着,蚊子似的小声哼着,“就第一套方案吧。”
“嗯?”
“我给你供血,但是说好了,这是最後一次。”沈摇光咬牙。
她本就被谢司危扣在怀中取暖,几乎是话一出口,谢司危就凑到了她的颈侧,鼻尖翕动,病态地嗅着她毛孔里焕发的甜香。
沈摇光伸手挡住他的脸:“取血之前约法三章,第一,不准再绞我的脖子。”
脖子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被藤蔓绕脖,太过于危险。
“第二,不许往我的身体里注入媚狐的毒素。”
那什麽媚狐的毒,太不正经了。
“第三,取血要适量。”
多了,她的小身板扛不住,上回她可是大病了一场。
谢司危耐心等她说完,问道:“没了?”
“别的等我想起来再说。”沈摇光话音落地,感觉到谢司危袍袖微动,一根柔软细长的藤蔓缓缓游弋而出,像条冰冷的蛇,动作温柔地缠上她的手腕。
兴许是怕猎物挣扎逃跑,那藤蔓绕了一圈又一圈。沈摇光绷紧身体,不自觉咬住双唇,待那藤蔓停止生长,探出吸盘,吸住肌肤的瞬间,沈摇光的紧张到了极点。
又是如坠冰窖的滋味。
浑身的血液凝结起来,四肢又僵又冷,沈摇光生生打了个寒颤,身子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心尖如过电般泛起酥酥麻麻的痒。
她撑大眼眶,难以置信:“谢司危,你不遵守承诺,明明说好不准用媚狐的毒。”
奈何身体已酥软如水,无力瘫倒在谢司危的怀中。
“我说答应你了吗?”谢司危低低喘了口气,呼出的气息凌乱了起来。
他确实没说,他就问了句:没了?
“你……混账!说话不算话,天打雷劈!”沈摇光拼着仅剩的力气,试图离开他的怀抱。
“不用这个,你受不住。”谢司危耐心地宽慰一句,将她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