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胡说,他剑都握不稳,已经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冲啊,杀了他们,这府里的金银财宝就都归我们了,我们人多,就算是官差来了,也不能奈何我们!”
萧天权目光一扫,心中有了个大概,握住剑柄,将铁鞘中三尺青锋抽出,一剑刺出,削去了那罪魁祸首的脑袋。
血雾喷溅,整个画面血腥又恐怖,然而那些人并未被震慑到,像是得到某种指令,移动着自己笨重的身躯,脚步齐整划一。
萧天权飞身入人群中,又擡剑杀了几人。
他重伤在身,光是这几个动作,牵扯到全身的伤口,汗水浸湿了衣裳,整个人湿得如同刚从水里捞上来的。
沈摇光与他背贴背,紧握短剑,眼观八方,严防死守。此时,萧天权终于觉察到不对劲:“这些人……”
“师兄也看出来了?”
“他们都不是人。”萧天权对上一双双空洞的眼睛,斩钉截铁道。
“先退回屋内。”沈摇光说。
萧天权颔首,二人通力合作,杀出条血路,回了屋里。
沈摇光合上屋门,抱来桌子抵住,又见有人扒住窗户攀爬,幸而动作僵硬,一时不得其法,她一拳头挥落攀爬者,合上窗扇,插上插销。
萧天权伤及肺腑,靠墙坐下,呕出几口浓血。
“师兄。”沈摇光惊道。
萧天权摇头:“那些人都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有人在操控他们,关好门窗,他们暂时闯不进来。”又道,“张府的人恐怕已经死尽了,可怜张家做了一辈子的好事,落得这样的下场,天道不公,何以好人不长命。”
他从小受正统教育,自是深受冲击,难以释怀。
沈摇光在他身边坐下,打开乾坤袋,在里面翻找着食物。
吃饱了,她一个人杀出去没问题,但背着萧天权,无法顾及後背,不能保证他的安全,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萧天权擡起双目,又在看屋中悬着的那幅画。
“这幅画讲述的是一个少年的生平。”沈摇光见萧天权对画感兴趣,解释道。
“那少年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出生时被神棍断言灾星降世,要想保全家老少平安无虞,须将他送到佛寺里落发为僧,一生吃斋念佛。”
“少年的父亲老来得子,膝下只这一个孩子,自是舍不得,捧在手心的将他养大了。後来,少年的家乡发生了罕见的旱灾,连续三年地里颗粒无收,饿死了无数人,少年的家人于心不忍,将家中馀粮分给灾民吃,谁知此举引起了旁人的眼红,有心人在背地煽动,少年是灾星的说法再次被提及,灾民们情绪激动,认定此地旱情是这灾星导致,趁着夜黑风高,数百人强行闯入了少年家中。”
“少年家人去报了官,可惜久历旱灾,县令自顾无暇,甚至这流民当中就混入了官差,府中的护院和少年的家人都被活生生打死,少年也被这群人抓住,封进棺材里活埋在了地下。”
故事太过残忍,萧天权闭上了眼睛。
灾荒之年,易子而食常有发生,像这般残酷暴烈的事情,史书里偶尔也会记上一两桩。
沈摇光也是慨叹不已,话到这里,突然连声说道:“不对,不对。”
她终于知道有什麽地方奇怪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画里的故事和我们今日的遭遇很像?”沈摇光恍然大悟。
“虽有出入,大体是相符的。”萧天权也意识到了什麽。
“鹅子说过,亭瞳的法宝是一幅画卷。”沈摇光喃喃念叨,灵光一现,拔高了声音,“师兄,我明白了,我们是被困在了这幅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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