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权提出去探查两位小姐出事的尼姑庵,寻访画皮师的踪迹,这和沈摇光的想法不谋而合,是夜,三人出发前往那座废弃的尼姑庵。
出事的当天下了暴雨,後续又连下几天大雨,当初的痕迹已被冲刷了个干净,再加上白家丶夏家数次派人往返查探,庵中又多了许多无关人员的足迹。
沈摇光举灯,仰头看着庵堂内供奉的一尊大佛。
佛像身披袈裟,身高数丈,眉眼慈悲,唇角带笑,只是头顶瓦片残破,逢着阴雨天,雨水顺着漏隙滴答下来,左侧的眼珠子已被侵蚀得斑驳不堪,在微弱的灯光里俯瞰着衆人,笑容阴森森的。
沈摇光抹掉灰尘,顺着石像的底座向上攀爬,下方响起谢司危的声音:“你在做什麽?”
“这佛像有古怪,我检查检查。”
“我来吧。”
沈摇光的个头不及谢司危的高,踩着佛像的手掌,後颈向後折,勉强能看到大佛的鼻孔,她试着蹦了蹦,脚底打滑,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那你来。”沈摇光放弃。
佛像已有多年没人打理,上面结了蛛网,沈摇光拍了拍手,接过谢司危手里的灯笼。
谢司危轻松一纵,跃上高台,站到沈摇光刚才站立的地方:“灯烛。”
沈摇光将手中灯盏举高:“如何?”
谢司危未及开口,萧天权由屋外折回,这堂内没有查到线索,他索性去庵堂四周查了一遍,同样没有什麽收获,见到谢司危站在大佛掌中,神色猛地变了:“司危,快下来。”
因为,他瞧见石佛左眼斑驳的眼珠子动了一下。
变故发生在一息之间。
那原本高高在上的丈高佛像,身上泥塑片片剥落,伸展着四肢,从莲花座上站起来,甩出了掌中盘着的佛珠。
每一粒珠子都刻着无边佛法,如天女散花般射了出去,四周无端响起木鱼声和诵经声,嗡嗡的,一声高过一声,震得人头昏脑涨,耳膜发疼。
谢司危被佛像当胸贯了一掌。
“司危。”萧天权掠到他身後,伸手抵住他背心。
夜间光照不足,沈摇光出门前特意取下遮光绫,缠在腕间,佛像活过来以後,小小一间庵堂内金光万丈,刺得人睁不开眼,她凭借着耳力,艰难躲避着飞过来的佛珠,飞身至石台上,拽下遮光绫,重新系回双眼,居高临下望去。
有了遮光绫,刺目的金光被过滤掉,沈摇光终于能看清眼前景象。
大半视线被巨大的影子占据,那怪异佛像直立而行,头皮贴着屋顶,双掌翻覆,一合一握之间,飞出金色的“卍”字咒法。
谢司危与萧天权一左一右,各持兵器,分别盘踞一方,占据有利地形,两人双目都被金光所扰,闭着眼,仅靠听觉闪避。
谢司危刷地一剑落下,将飞到身前的佛珠劈成两半。
这佛像应修过正统佛法,它的法咒对谢司危的攻击力比萧天权大,谢司危持剑的右手,藤蔓隐隐在皮肉里挣扎,显然是快要现出真身。
沈摇光别开眼,搜寻大白的踪迹。
没记错,刚才大白是跟着萧天权一起进来的,佛像堵在出口,它逃不出去。
很快,一个东窜西跳的身影映入沈摇光的眼帘。
大白挥着翅膀,像个糯米圆子,在飞射的佛珠和法咒之间穿梭,身法十分灵活。
“大白!”沈摇光大叫一声。
大白擡头,一个没注意,撞上佛像的脚丫子:“哎哟,我在。”
佛像垂眼,右掌向下拍去。
大白狠狠啄了口它的脚丫子,滋溜一下从它□□滑到它身後的视线死角。
那一掌落在邪佛自己的脚上,脚掌的前半截登时碎成了齑粉,看得大白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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