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含蓄的看着吴嬷嬷:“这位嬷嬷,令郎几岁不由你伺候?”
吴嬷嬷一愣,回道:“三岁?还是四岁?我要伺候娘娘,自然是没空照顾儿子的,早年还是我婆婆伺候,等我婆婆去后,他就大了,亲娘也得避嫌。”
又急切道:“可是我儿有何不妥,是否、是否染了什么病症?”
关好摇头,吴嬷嬷不待松口气,紧接着就听到了她如惊雷之语:“没有染什么病症,只令郎子孙根似乎只有三岁小儿大小,这些年应当是没有长过的。”
吴嬷嬷:“????”
什、什么?!
怀王妃:“????”
这是我一个冰清玉洁的王妃能听的话吗?
吴嬷嬷大惊,接着大怒:“你胡说!我儿,我儿……”
关好淡然道:“我没必要说谎,你要不信,多找几个人过来也是一样。恕我直言,令郎这般年岁应当是成婚了,只有这个毛病在,成婚多年,应当是没有子息的,甚至家中婆娘还是处子之身。”
吴嬷嬷:“……”
怀王妃:“……”
想到吴嬷嬷的儿子确实成婚多年没有孩子,怀王妃便也信了这话,眼神也有些怜悯:“嬷嬷,你……节哀。”
吴嬷嬷不信,泪流满面,当下使人唤了儿媳过来。
那媳妇过来后,吴嬷嬷立刻就问:“你这么多年,可破了身?”
那媳妇一愣,看到娘娘在此,忍不住委屈的嚎啕大哭:“娘娘给奴婢做主呀!我守了这十来年的活寡,男人还不让我往外说,生不出孩子外人骂得都是我呜呜呜!婆婆还让我天天喝苦药汁子!”
“呜呜呜!天地良心,男人都没睡过,我真要有孩子,他敢认不?”
吴嬷嬷听得脸色发黑,当即怒斥:“娘娘跟前,说什么胡话!”
“等等,”关好看了这倒霉媳妇一眼:“这种事你们自己找高明大夫去,只一点,我都能——”
她顿了顿,道:“有些事儿得信,不仅要找大夫看,更要积德,若伤及了无辜,害了旁人福缘,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得了。”
那媳妇没太懂,但能感觉这话是在护着自己,当即朝屏风那头砰砰磕头。
怀王妃心中万般翻腾,眼中喜意渐甚,若是自己能让她借此特殊观察那些权臣的隐秘……
这般想着,怀王妃便也乐意做个好人:“行了,你下去吧,回头我重新给你找个好人家。”
那媳妇欢天喜地的走了。
怀王妃想着吴嬷嬷黑沉沉的脸色,不免宽慰起来:“嬷嬷也别气,如今咱们提前知晓,不比你们出去乱碰强?”
吴嬷嬷虽不高兴,可也只能如此。
见此,怀王妃便满怀喜意的看着关好:“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有能为。”
关好便问她:“那我爹娘是谁?”
怀王妃面色僵硬一瞬,道:“其实,我就是你娘。”
紧接着,又补充道:“非是我不愿认你,你可知你父是谁?正是当今陛下三子怀王!”
说起丈夫,她脸上漾起了小儿女的羞涩:“你祖父乃开国圣祖,你亲祖母是皇上的张贤妃,贤妃又是如今皇后的嫡亲表妹,再是尊贵不过。”
在忽悠人这事上,怀王妃是无师自通:“你外家出自京中广平侯府,你外祖父是现任的广平侯,你娘我是广平侯府的嫡女,如此家世,你本该是名正言顺的皇家郡主,可是——”
她抽出帕子抹了抹泪:“可是你大伯早年因病去了,你二伯宁王乃刘贵妃独子,刘贵妃又出身勋贵之家,咱们比不得,甚至我当年在乡野诞下你哥哥和你,也是因为被刘氏一脉逼迫之故。”
当然,广平侯府子弟无用,皆是吃喝玩乐之徒的事儿就不用说出来了。
怀王妃继续哭道:“若不是你找来,我怕是都不知你才是我亲女!”
“可是孩子啊!”她哭声渐大:“如今你父艰难,刘氏猖狂不将怀王一脉放在眼里,甚至你家中兄弟也经常被人暗中谋害。你是我和你爹爹的掌中宝,便是如今发现当初你被乔氏狠心调换,可娘如何敢声张出去?”
“若真相大白,便是不说宫中如何怪罪,只怕你也要惨遭刘氏迫害啊!”
关好:“……”
呜呜呜好感动,娘你对我真好呜呜呜!
关好直接来了个人间清醒:“那咱们暗地里把你那假女儿一家杀了不行吗?”
怀王妃:“……”
怀王妃下意识道:“那怎么行!”
慕云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若日后真相大白,叫她怨我杀了亲爹娘可如何是好?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言语疏漏,赶忙补救:“那假女儿我留着有用,日后可做人情与人联姻,增强怀王一脉的势力。好孩子,你就不用如此受罪了,若你父得了大业,你便是金枝玉叶,什么好男儿找不着?”
“正巧老天爷给你如此特殊,你合该回来帮你爹爹呀!”
关好叫她说服了,用力点头:“娘!我的亲娘!我一定帮助爹爹打倒坏二伯!”
哦!我亲爱的二伯!
虽然咱俩还没见面,但你放心,侄女我身在怀营心在宁,卧底这事儿,我一定坚持到底!
说着,她眼睛扑闪扑闪的:“娘,咱们什么时候去见爹?”
怀王妃笑了笑:“明琼,你叫明琼是吧?咱们今日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