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妙心也跟在后面。
想着今日心腹传来的消息,钱天佑小心的看着她:“这几日你在外头辛苦了,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晚?”
“多转了些时候,”南锦屏往内走,见他们二人都在,有些好奇,“夫君今日在门口等我,可是想好将南街的酒楼过给我了?”
“你又不懂做生意,要酒楼做什么?”钱天佑笑得有点僵硬,“好几日没见着你人了,我叫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吃完了就好好歇着。”
朱妙心也走了过来,“天佑你也是,都是一家人,屏儿既然要酒楼,给她便是了,总归也是咱家的少奶奶,管外头的生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俩人一个不愿一个劝的,南锦屏就明白了,今儿这是挖坑给咱跳呢?
便拽着钱天佑大步往里走,“夫人说得很有道理,夫君你觉得呢?”
钱天佑被他拽得汗都出来了,面色险些绷不住,“行行行!给你就是,你松手!”
南锦屏脚步猛地一停,“这样啊,那契书拿来。”
钱天佑被她这一下急刹车,险些没一头栽倒在地,稳住身形后,没好气的看向身边的心腹,“将契书给少奶奶拿来!”
南锦屏笑眯眯的,“这样就很好嘛!夫君你要是早这么识相,我要什么就给什么,别说你跟夫人暗地里有苟且之事了,就是夫人再生孩子,我也给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这一番话说得,两个人的脸都绿了。
饶是这事是事实,可二人也忍不住面皮发烫。
“你胡说什么!”钱天佑闭了闭眼,本来还有些不忍心,可眼下他终于抛却了最后的情分,强行转移话题,“先回去吃饭!”
不行了,他忍不住了,这个贱人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他一定要叫她后悔!-
饭后,钱天佑给朱妙心使了个眼色,“第一个计划怕是不行,就第二个计划用上,你做好准备。”
他宁愿事后多宰一个人,也不想叫这小贱人成日里将这等事挂在嘴上!
而后快步走向南锦屏,“今晚我去正院陪你,我知你对我有许多误会,从今日起,我就守着你一个人,再不会叫你多思多想!”
南锦屏搭着丫鬟的手,正要往自己的院子去,听了他这话,猛地搓了一下胳膊,“不太好吧?你这样的,陪我能陪出什么来?”
而后小声嘀咕,“都那样了,什么都没了,说这话不是白瞎功夫?”
钱天佑:“……”
他脸色变幻不定,拳头勒得死紧,硬是咬牙给忍了,“那我送你回去,待时日长了,你总会明白我悔过的诚意的。”
南锦屏眼珠子一转,他这是赖着自己了呀?
无缘无故的要找老婆,怕不是有什么算计要来?
虽说她不太怕这个,可该有的警惕心还是要有的,因而一进自己的院子,她立刻就把人给撵了,“好了,送也送了,你回吧,我就不留你了。”
钱天佑也没多纠缠,扭头就走。
南锦屏皱眉,寻思着这东西都废了,应当不会有什么“被人欺辱”的事件发生了吧?
不过这也说不准,万一他就脑子被驴踢了似的找了别人来呢?
只是想着自己院子里的人身契都在自己手里攒着,都属于自己人,万一有别的,例如放一把火什么的,她倒是有本事逃出去,可连累无辜人命就不好了。
便叫了丫鬟过来,“今晚院子里一个人都不要留,我这边夜里不喜欢叫人伺候,你叫他们都去住下人房大通铺那边,明儿早上再过来。”
丫鬟也不多问,主子吩咐什么就是什么。
很快,正院这边人就清了。
而钱天佑那边,在知道正院的下人全部走了之后,也没有费心去多想他这个正妻又在闹什么,反而觉得这样也好,省得他想别的法子。
“没有人还更省事。”朱妙心轻声道,而后有些忧虑,“那人虽是外地来的乞丐,可看着病得都快死了,怕是不能成事的。”
钱天佑皱眉,“也不要求办成,咱们只要拿住她这个把柄,无论成不成的,叫她闭嘴就行了!”
到时候,吃了他七间铺子一间酒楼,南氏就得给他全部吐出来!
“你就是麻烦,叫我说灌药毒哑了就行,”朱妙心嘟了嘴,“一碗药下去,比什么都省事!”
钱天佑皱眉,“钱家的少奶奶怎么能是个哑巴?这样更不好,外人怕是会多加揣度。”
“行了,就按照我说得去做,只有这种事她才不敢去赌,才会听我们的话。”钱天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想永远受她辖制的吧?”
朱妙心“嗯”了一声,“那你给她那么多东西,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些呀?”
钱天佑笑道:“好好好,什么都给你!”
……
深夜。
南锦屏心知坏事一般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因而早就睡了两个时辰。
掐算着时间醒过来,外头正是安静的时候,便将衣裳整整齐齐的穿好,端坐在床上,打算瞅瞅她名义上的夫君要闹什么幺蛾子。
正灌浓茶提神的时候,外头忽的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门上便印了两道人影。
一根麦秆儿戳透了窗户纸,一道烟被吹了进来。
她瞬间就激动了起来,悄悄开了窗,想着赵明朗上回也是深更半夜被她踹得半死不活的,眼睛亮闪闪的,打算给他们来一个深夜礼物。
就没想到,俩人在门口却是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