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爷转头往身後阶梯看去,阶梯下还站着一个大汉,尤其是他手里还提这一个人,像极了来福的样子。
见他看到,隐匿在暗处看不见的大汉双手将来福高高举起,举过头顶直接往楼梯旁的空地摔去。
“扑通”一声,楼阁下炸出一片惊慌声。
“来福!”
江少爷激动地喊道,背後生出一道冷汗。
这戏楼可是有三四层那麽高,一层楼搭戏台,二楼便是戏子们的化妆间,三四楼则是戏子们的住处。
黄姑娘住的就是四楼,来福就这样被人水灵灵地扔下去,说不定要成什麽样的死状。
江少爷正吓得发愣时,身前的壮汉又把手搭上他的肩。
他慢慢转头,那人又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
“啊!”
江少爷惨叫一声後,壮汉直接伸手将他给敲晕,又夥同几人拿出麻袋将他套上。
套上後直接扛在肩上,趁着浓浓夜色,直接赶去江府。
江府。
一群浩浩荡荡的官兵堂而皇之在大街上出现,兵刃与盔甲碰撞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很多人从屋内探头,刚想骂几句,看到是官兵後,直接又把头缩了回去。
声势浩大的官兵一路前行,达到江府後,先将看门的侍从敲晕,然後又守住江府府外的各个门口,将江府围得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由于行动场面甚大,不少群衆都被吸引过来看看热闹,看到官兵包围京城富甲一方的江家後都在好奇江家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接着,一架象征着官府的马车缓缓驶来,稍许,一位身着绿袍的官员坐着轮椅就被侍从从马车上擡了下来,身後还跟着一位穿着一身锦红的姑娘。
坐在轮椅上的官员擡了擡手,门前一群官兵立马提刀破门而入,见人就捉。
不出十馀秒,江府上上下下百十号人物全被罚跪在府门口,尤其还有那位“德高望重”的江老爷,不得引起一旁衆人唏嘘。
“江老爷——”陆县令坐在椅子上,俯看着江老爷,眼里尽是轻佻,“你可知罪?”
听到耳熟的声音,江老爷震惊了一下,擡眼看了一下,居然是陆县令!
原以为是什麽高官来捉拿自己,没想到就是一小小县令,也敢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想到这,江老爷直起身子骨来,冷哼道:“陆县令,这话应当我先问你吧?无缘无故捉拿京城首富,你就不怕有人怪罪?”
“哈哈哈,谁会怪罪?”
江家虽然一直是大户,但无亲系或旁系在朝为官,只能都是依靠些银两来与其他官员打好关系。
可靠金钱来维护的东西,恰恰是最不牢靠的。
“况且——”陆县令单手支着下巴继续道,“谁说我没有证据?”
“……”
江老爷沉默,说起这陆县令也真是奇怪,从不授受自己一份银两,一份人情,反而还白送他银两,白送他店铺,真是一步一步送自己步入青云。
自己也曾有怀疑过他的意图,可利益接憧而至,早已迷了眼,那还能考虑那麽多。
但就算这样,也是互为利用的关系,可实在是没想到会是今夜这种局面。
江老爷心有不甘地继续看着陆县令,私图看清他真正的面目,忽而看到旁边一道熟悉的身影——苏卿眠!
之前陆县令给自己十万银两就是为了求取苏卿眠。
後面不知什麽怎麽的,就再也没见过苏卿眠,陆县令也废了双腿。
原以为最大的势头没了,就继续将江家事业给扩张,吞并了苏卿眠以及其他小门小户的生意,只为成为独家。
可现如今他们站在一起,难道是成了?
成了就来借权来祸害他?
江老爷顿时就豁然贯通,对着苏卿眠和陆县令骂道:“好呀,大夥都瞧瞧,这狗官之所以来捉老夫,竟然是为了替身旁一位女子,可真可笑啊!为官做到你这份上可真是令人汗颜啊!”
这番阐述衆人纷纷皱起了眉头,开始对陆县令和他身旁这位姑娘评头论足了。
苏卿眠也很无语啊,她只是来看戏的,真无辜躺枪。
不过陆县令倒淡定多了,他用一种散漫发笑的眼神静静欣赏这江老爷的发言。
等他讲完,再不紧不慢道:“江老爷,别急着急,这罪证就请莫主簿一条一条同你说。”
旋即,从一堆官兵中又站出一绿袍官员,拿着一堆宣纸大声宣读道:
“江家所犯之事,有以下几条。”
“其一,与恶霸勾结,欺压商贩。”
话音刚落,赵刀疤和他的同夥就被五花大绑地水从人群中给水灵灵地扔了出来。
陆县令轻睨了他一眼:“赵刀疤,你可认罪?”
“认……认!大人,我可都是受江家指使的!请大人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