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缘扭头,一双红眼珠杀气腾腾地凝视艺书。
司徒沐歌踩着他的脊背,拽着纱幔的手微微使劲,归缘“唔”了一声,被勒紧脖子闭嘴了。
艺书嘴角抽搐,家暴现场当真是凶残无比。
“正好,皇父过来了,你先出去应付一下。”司徒沐歌蹲下身,掌心贴着归缘的额头安抚他的精神,“我这边还需要点时间。”
“好的。”艺书挤出门拦在皇夫跟前,“五殿下没事,您不用担心。”
小五没事,长孙家的有事也不好啊!
皇夫想起女儿那一脚送长孙以束八丈远的画面就头痛:“堂堂大女人哪能对弱质男子动粗你让开,本宫说什麽也得进去训斥她几句。”
司徒清浦努力劝阻:“皇父稍微等等,现在进去或许不方便呢小五穿好衣裳就出来了。”
皇夫闻言,不小心脑补了一些jj不让写的东西。
艺书想了想,补刀:“青梅竹马感情好,所以动静有点大,并不是真的在打架。”
全场:“……”
司徒沐歌衣衫整洁地出来:“皇父莫听他们胡说,我和长孙只是在切磋武艺。”
皇父:“半夜三更切磋武艺”
艺书:“这是他们的乐趣。”
还胡扯,司徒沐歌擡手抽了他後脑勺一记:“长孙这些年要照顾我,练武急于求成,有些走火入魔,需要我帮忙疗伤。”
皇夫闻言,抓住女儿的手连声问:“走火入魔你怎麽还往跟前去他可有伤到你你怎麽这麽不知轻重!”
“没有受伤,我武功不弱,他伤不到我。”司徒沐歌气息平稳,的确不像受了伤的样子,“皇父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可以进来坐坐。”
“好好好,我得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万一那小子失了智打起来,他也好喊人制止。
司徒沐歌给归缘梳理识海,是涉及神魂的操作。
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她坐在床榻上,归缘枕着她的大腿被她轻抚着脑袋。
皇父瞧着长孙家的小子被捆成粽子,还红着眼睛朝自己点头微笑,忽然有种深深的罪恶感:我女儿是不是有点变态
管他变态不变态吧,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太有旁人置喙的馀地。
天蒙蒙亮,长孙以束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女人怀里,下意识地发起攻击。
司徒沐歌也下意识地又踹了出去。
长孙以束撞墙反弹,在地上滚了几圈,挣碎纱幔捂着肿包的额角,又气又憋屈地出门了。
*
司皇在寿辰这天遇刺,十七皇女为救驾重伤昏迷,而皇太女离御座更近却连提醒都没做到。
龙颜大怒,怒斥皇太女不孝,勒令十五天之内查出刺客真凶,并把查案权力交给了时家人。
意料之中的,一项项证据都指向了杭家。
皇夫有两个皇女,长女还占据着皇太女的名头,杭家在一衆皇女的外家之间,本来是最风头无两的。
然这一次,杭家支持的两个皇女都废了,司皇还特意把查案权交给杭家的死对头,摆明了是要收拾杭家啊!
朝臣见风使舵,赶紧跟杭家撇清干系,且有相当一部分人,明里暗里流露出了投靠时家的意思。
局势对自家过分有利,反而有些可怕,正常思维下,时家应该带着九皇女的势力茍一波。
但是,皇上从很多年前就表现出了对皇太女的不喜,近年来对十七皇女也颇为冷淡,萧家出事之前,朝臣看得分明,皇上是准备收拾杭家的。
只不过杭家在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及时察觉到危机,将黑锅甩给了萧家,保住了自己的家族。
这几年,杭家那老匹夫很有当年的长孙老狗的作态,皇上最憎恶这个。
皇上必然是打定主意要收拾杭家!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上对九皇女一直回护有加!
时家仿佛看到了废皇太女立新太女的曙光,大喜过望,忍不住想加快速度撂倒杭家。
有道是乐极生悲,狐狸一蹦跶,尾巴就藏不住了。
在即将下旨查抄杭家的紧要关头,证人突然反口,新的证据出现,那口行刺皇上意欲谋反的黑锅,哐当一声砸到了时家头上,而且是证据确凿!
“冤枉,冤枉,臣冤枉啊!”
“时大人喊冤前,还是先解释清楚,行刺明明与杭家无关,时大人是如何让一切证据都指向杭家的吧。”
“时大人解释不来该不会是常常如此陷害忠良,一时不察,才把僞证做得不够周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