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浦望着司徒沐歌没有神采的双眼,和眉心的淡红色印记,颇受刺激,咳了好一阵才道:“上车,此处不是叙旧的地方,回府再说。”
“殿下……”这俩人来历不明,还能悄无声息地潜行至马车附近,很危险。
“无妨。”司徒清浦摆摆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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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盛宠一时的淑贵君与年仅六岁的五皇女葬身于一场大火。
司皇悲痛至极因爱生恨,不再纵容淑贵君娘家,列举了长孙一族的十七条大罪,抄其家灭其族。
之後,那个有着开国元勋之功的家族成为了历史,萧家丶杭家丶时家迅速崛起。
而现在,萧家已经没了,杭家与时家以皇太女与九皇女为首,斗争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艺书趁着沐浴梳洗的时间,把这些老黄历回顾了一遍。
司徒清浦外出一趟,病情有些加重,在隔壁看太医。
司徒沐歌和长孙以束很不见外,悠然自得地待在客院,摆起棋盘对弈。
“话说你们是表兄妹该不会还有婚约吧”艺书坐到桌旁吃起了点心。
“你可太聪明了,啊。”
司徒沐歌扭头张嘴,艺书喂了她一小块,咋舌道:“我娘跟你们有点子灭族之仇”
“可不。”司徒沐歌眼睛看不见,却能精准地拈子落子,“等回头给我爹烧纸,我得把萧相不得善终的好消息告诉他。”
“你这样就不厚道了。”第一次在异界遇到和自己身份类似的人,艺书有种遇到老乡的轻松感,
“一死一个族,明显是女皇搞的大动作,踩我娘属于是踩偏了呀。”
司徒沐歌摸到茶盏饮了一口:“所以等女皇也不得善终的时候,我就请人在她坟头唱三天大戏。对了,你过任务学过戏曲吗”
“那你算问对人了。”艺书翘起二郎腿,“我当年可是首屈一指的角儿。”
“哦呦,厉害了。”司徒沐歌笑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出场费多少回头那大戏你来唱,想要啥报酬尽管开口,我啥都能给办。”
“好说好说,咱自家人,我肯定不会坑你。”
听他俩越说越不像话,司徒清浦进门先咳了两声:“你们还真是不怕掉脑袋。”
四个人围着棋盘坐出了打麻将的架势。
从长孙以束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到,当年那个拉着五皇妹到处跑的小男孩的模样,司徒清浦亲手给他斟了盏茶:
“当年的事,是我司徒家对不住长孙家,孤替母皇道歉。”
长孙以束的祖母乃三朝元老,虽说有倚老卖老丶欺司皇年轻的意思,但罪不至死,更不至于被夷灭三族。
当年,的确手段过激了。
长孙以束端起茶抿了一口,却道:“我若为皇我也那麽干。”
不听话的元老,早死早舒坦。
司徒清浦怒目:“休要胡言乱语,男子如何能为帝滑天下之大稽!”
长孙以束瞬间脸色发青,艺书和司徒沐歌吭哧吭哧低笑。
司徒清浦想起当年,长孙家这小子骄纵非常,欺负得小五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肃着脸说教:
“小五你莫要太过软脾气,大女子顶天立地,怎能被小男人骑在头上你们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他若还是曾经那副性子,你大可以另择佳婿。”
说到这,她看看对面的艺书,想起“你养我我养你”的论调,补充道:
“萧家这小子也不行,又蠢又毒,你不了解他,别被他清俊的外貌迷惑了。”
艺书无语:吃瓜吃到自己家。
司徒沐歌笑够了,才郑重其事地说:“大皇姐上一世没有遇到我吧”
司徒清浦难言惊诧:“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