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深却仿若触了火一般,一下子便抽回了手,对上爻桤疑惑的眼神,她抿抿唇,道:“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爻桤心道:拉倒吧,我每天来看你都会不小心碰到你,也不见你躲啊,怎麽,这会子害羞起来了?
但她嘴上道:“无事,我不在意的。”
虽然她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
叶深看着她的样子,抿了下唇,犹豫了一会儿,将手递了过去,道:“麻烦小……姑娘了。”
爻桤对于她的称呼有些不习惯,心道:姑娘便姑娘,还非得加个“小”字,怎麽,你很大吗?那我是不是得叫你大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爻桤竭力忍着不要笑出来,憋出了一个奇怪而扭曲的表情。
叶深面无表情道:“姑娘脸不舒服?”
“不是不是。”爻桤连忙否认,她想了想,道:“我名唤思安。”
“思安?”叶深怔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麽,直直地看着她。
爻桤被她看得很不舒服,但又不好打断她,只好将注意力放在叶深伸出来的那只手上,慢慢将手指搭了上去。
很冰凉,像雪一样,可是比雪柔软细腻,宛如一匹上好的丝绸。
她压下心底的感觉,聚精会神地开始把脉。
许久,她挪开手,眉头皱在一起。
叶深问:“如何?”
爻桤如实道:“一切正常。”
才怪呢?!
叶深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有病或者有伤,但是她的脉象却很正常……或许是不正常的,但爻桤只是个半吊子医术,查不出什麽东西来。
第一次,小殿下因为自己先前的偷懒而感到後悔。
叶深淡笑道:“正常不好麽?”
“不好!”说完,爻桤怕她误会,便是擡头解释道:“我医术不好,所以得出的结果也不准确,你还是别信得好。”
叶深却道:“我信。”
“嗯?”爻桤隐约觉得这话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挠挠头,问:“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叶深沉默了。
爻桤赶紧道:“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就算了。”
叶深道:“走走吧。”
她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目光向下一瞥,愣住了,道:“我衣服……”
是了,如今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
爻桤理所当然地道:“我给你脱的,你那外袍的胸口上全是血,很脏,不能穿了。”她顿了顿,补充一句:“我不会洗衣服,所以就给扔了。”
叶深道:“无事。”
她轻轻一笑,继续道:“扔了便扔了吧,左右日後也不能穿了。”
虽然她笑得很轻松,但爻桤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她的难过,她想了想,却不知如何安慰,最後只是重新取了件白色的袍子递给她,道:“这是我不久前给你买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叶深接过袍子,慢条斯理地穿上。
她很清瘦,这袍子穿在身上有些大,但却不给人别扭的感觉,反而显出了几分轻逸卓约,像极了窗外的雪。
叶深微笑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