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玥引他见到白骨,清玥以身入局激起他的求真欲,再到金阳每次恰到好处的出现,每一句恰到好处的透漏……
原来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早被写进剧本里。
岐槡以他们为棋围剿他,最终是为了指向棋盘外的邑。
那邑呢?
凌啓回头看向身後的男人,眼中不知何时带上了防备与审视。
“那你呢?”他问。
“不许用这种眼神。”邑俯身亲在凌啓的眼皮上,逼他不得不闭上双眼,“我确实有所察觉,甚至起初主动配合岐槡,看着它把你推到我身边。但清玥和金阳的事情不是故意瞒你,之前威利和你说过他们身上没有岐槡的气息,是因为在今天之前我们也始终猜不透岐槡操纵他们的方式。”
与岐槡做交易的是杜金两家的先人,清玥和金阳连岐槡的存在都不知晓,自然没有它的气息。
谁又能想到岐槡力量特质是遗传呢?
“前提是我能确保你不会受到伤害。不是说信我的吗?嗯?”
“信你不代表我没有知情权。”凌啓深吸一口气。
邑蹭蹭凌啓的额发:“在最合适的时候知情,对你会轻松一点。”
凌啓的回答是沉默。
他许久都不再开口,也不动。
久到邑开始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推开它开始宣泄不满时,他却忽然卸下一口气,把自己全身重量都交给邑的臂弯,像是累极。
“你凭什麽替我决定一切啊。”
凌啓的语气平缓无力,没有一点质问该有的威慑力,反而好似抱怨撒娇。
“我的错。”邑也不吝啬认错。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它熟门熟路地将凌啓打横抱起,脚尖随意踢起地上的小石子打向悬挂着的灯泡开关,地下室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是了,这也是一处地底,对邑来说行动根本没有半点困难。
但凌啓看不见,他只能通过自身轻微的颠簸和邑的脚步声判断它在往外走。
“护心鳞拿到了吗?”暗中传来凌啓闷闷的声音。
“嗯,拿了。”
“接下来要去哪?”
“回我们的巢穴。”
“它还会有其他行动吗?”
“这里的都解决了,它做不了什麽了。”
“以後都不会再来?”
“也许……嗯?”
始终沉稳的脚步声乱了两步,随後忽然停下。两人低低的对话声忽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暧昧水声,有谁伸了舌头把自己送入虎口,却又在被反擒时忍不住喘出受惊般的哼哼声;又有谁挣扎间在衣物中拉扯出混乱簌簌声,最後只能仰着头被迫吞咽带着对方味道的口液。
足足有五六分钟才渐止。
“亲我?”低沉嗓音带着笑意,“想干什麽?”
另一道声音却是要缓上还一会儿才勉强平复气息。
“先不回去了。”声音主人克制着喘息,说出的话倒毫不客气:“帮我在这两座山找点东西——找两具尸骨。把他们安葬到小航选好的地方,我们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