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俩人离开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亮了,威利牵着凌啓出了民房,绕小路往酒店的方向走。未过半程,凌啓忽有所感地回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觉得身後那一片的民房都显出了破败之色。
——说不出具体有什麽变化,却是一打眼就能看出房屋空置许久,缭绕着毫无生机的荒芜感。
凌啓思考了半秒,无果,只默默收回目光,什麽都没说,也什麽都没问。
熬了一个大夜没睡,回到酒店稍作休息,又是一天过去,距开学只有三日时间了。凌啓中间醒了一次,趁吃饭的间隙与威利简单过,这会儿要将尾羽带回水黍群山怕是赶不及,左右也不急于这会儿,还是先回学校报到再做安排。
威利没什麽意见,即刻就订了当晚的飞机,等凌啓反应过来,俩人已经坐在了头等舱里,连与金阳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岐槡,按照威利的说法,现在还用不着放太多注意力在对方身上,那人实在不值得入眼,有什麽账都先记着,等下回行动再一起清算便是。
凌啓听威利话的意思似是还知道些什麽,但回过头想想,倒也习惯了对方每次都在关于岐槡的事情上对自己有所隐瞒,既然威利有自己的考虑,那追问还不如静观其变,干脆随他去了。
不怪凌啓心大,主要的是岐槡的存在解释了威利与邑之前的一些行为,至少他能够确认对方是百分百站在自己阵营里的。他现在只关心什麽时候能够凑齐邑的零件,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是一定要太过追究。
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人也打不起精神来。在飞机上凌啓又睡着了,这一回睡得深,到飞机落地了都无知无觉,迷迷糊糊中被威利叫醒,出了机场又在出租车上睡了过去,等终于睡饱了,睁眼已经回到自己在校外租的小公寓,邑正抱着他泡在浴缸里,执起他一只手仔仔细细给他修剪指甲。
“谁要你帮我洗澡了?”凌啓仰面靠在邑的胸前,刚睡醒的身体懒散无力,不想动弹。
“你醒了。”邑换起他另一只手继续修剪:“我家宝贝要的,他说不洗澡不能上床。”
“那你剪我指甲干什麽?”
邑胸膛微微振动,该是无声地笑了笑:“怕你挠我,过几天开学让人看见我满背抓痕。”
“……”凌啓一时无言。
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些迟钝,反应了两三秒,才想起来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四肢似乎也没控制得很好,一下子用力过猛,手指确实撞上刀口,直把指甲钳从威利手中撞进水中。
两人都顿了一顿。
“想自残?”邑问。
凌啓只得讷讷解释:“没有,我不小心的。”
他的手被邑拉了回去,细细检查那方才撞到刀口的几指指尖,确认了上头没有伤口,对方才去转而去摸沉进水底的指甲钳。凌啓看着它那双带着暗纹的手没入水中,觉得今天这双手的主人脾气好到有些荒谬。
“……你什麽时候换过来的?”他渐渐从睡醒的混沌中缓过来了,侧脸擡头瞄了身後人一眼,却没想被逮捕个正着,身後人也在看他。
“没多久,差不多一个小时前。”
浅金色的眼眸自带邪气,目光甫一与他撞上,便锁定猎物般眯了眯:“怎麽,不希望我出现?怕我同你算勾引别人的账?”
凌啓目光也不回避,定定地看着他:“我勾引谁了?”
“威利丶岐槡。”
凌啓冷笑。
下一秒便拨起浴缸里的水扬向邑的脸,将那人泼得狼狈甩头:“我又没勾引你,怎麽你就发情了?”
水面下那双本该寻找指甲钳的手早已变了味,一只紧紧搂在他的腰上,另一只赖在他大腿内侧反复揉捏。凌啓早就察觉到邑蓬勃的器物抵在自己腰臀处,背手摸过去,在那顶端掐了掐,发现硬得硌手。
“拿这个算账?”他问。
“嗯。”邑被摸得低喘,擡手把指甲钳扔出浴缸,顺势将贴在额前浸饱了水的发丝全都捋到头上去。
另一只手拉开凌啓作乱的手:“别乱摸。”
几个动作带得水面激烈晃动,清水一下下撞上两人身体,又从浴缸边缘逃逸。无处借力的凌啓下意识抱住邑的肩膀,随即便被抱起身子换了个位置,从背对着坐在对方两腿间的姿势变为面对面跪坐到对方的腿上。
因此身子高了些,叫水面恰与敏感可爱的乳尖齐高,水波微动间高高低低地撞上两点粉肉,成了不规律的挑拨。
凌啓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轻声闷哼。
邑凑过来碰碰他的鼻头:“这还不是勾引?”
它的手心也从後腰摸上来了,拇指指腹虚虚搭在凌啓一边乳首上,打着圈轻轻触碰漂亮的乳晕,时而撩拨似地揉。偏偏坏心眼地不肯给多,直揉到凌啓满脸都红了,才压着嗓子诱惑道:“不许再对别人发骚,听见没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