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凌啓仰着头看他,莫名生出了些紧张。
不过终究没有拒绝,只是在威利的注视下应了一声,顺从地收回目光,披上外套起身。
“……我先去洗漱。”
或许是那人收敛着分寸,这次醒来身体没有太多的不适,除了睡太久脑袋有些昏沉外,就只有双腿间到肚子里还剩馀些许酸涩的馀感。不算特别难受,但存在感极强,走动间拉扯着敏感地带,叫步伐都略有变形。
身後来自威力的视线如影随形,直勾地粘在凌啓背上,他竭力稳住自己的身姿,但还是有种衣物被剥开,将那印在皮肤上的斑驳吻痕展露人前似的不自在感。
那目光,就像是威利知道了些什麽。
——“我恢复了力量,他也亦然。”
邑的提醒再度出现在脑海,仿佛还能记起他阴森飘浮的气息,宛若梦魇。
凌啓关上门,盯着镜子里自己木木的脸,胸膛起伏,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
威利的记忆……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有些抑制不住地不安。干脆把自己整个脑袋都塞到水流下冲刷,冷水带着山间的寒气,打湿了有段时间没剪的发丝,又顺着脸颊流下。
又在浴室多待了十分钟,凌啓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窗户已经被虚虚掩合,挡住了过分刺眼的光线,威利坐在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头柜边,显然是在等候。
凌啓绕过他,回到自己床边坐下。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麽,氛围是前所未有的诡异。
“吃点东西吧。”威利推推桌面上的餐盘。
都是些进山前也吃过的东西,一小碟咸菜丶一个大白馒头,再加一瓶本地招牌的酸奶就是全部。这农庄客流稀少,提供的标配早餐难免粗糙,好在卖相和味道都还行。
凌啓平日里是绝不挑食的,今日却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没有要吃的意思,转而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几口温开水:“你刚才——要问我什麽?”
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哑。威利宛若未闻,盯着他抿水的唇,伸手又将餐盘推了推:“先吃点。”
“……没胃口,你先说吧。”
“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僵持了几个来回,话题始终没有进展,最终还是凌啓败下阵来。他伸手从餐盘中拿起了尚还松软温热馒头,可惜眼下没有任何心思去品尝,咬下一口,心里胡思乱想地猜测着什麽,只剩下牙齿还在机械地咀嚼。
好几分钟都没有後续的对话。直到艰难地吞下第三口,才听见威利又问:“不喝酸奶吗?”
凌啓摇头:“喝不惯。”
下一秒,陡然抓住什麽关键词,他猛地擡起头来,果然见威利挂着冷笑,慢慢站了起来。
“是吗?”高大的身躯步步走近,逼近到凌啓面前:“前两天不是还挺喜欢的。”
视线一晃,眼前天旋地转,咬了一半的馒头滚落地板,身体被按倒在床垫中央。
凌啓仿佛是被定住了身形,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威利粗暴按倒。从醒来开始就一直诡异地冷静着的男人终于不再隐忍了,瞪着双眼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浓重的怨气与挣扎。
“你,又和他做了?”
威利伸手捞过酸奶瓶,倾斜瓶身,把浓稠的液体泼洒在凌啓胸口。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说话时依然用力地咬着牙,叫字与字之间也带上了怒气,“所以特地骗我回来,就是为了上赶着被他——被他睡?”
酸甜奶香溢满了房间,将两人环绕包围。凌啓被冻得瑟缩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却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将曲起胳膊挡在两人之间:“你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