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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四十面 你会觉得我讨厌吗(第1页)

21第四十面:你会觉得我讨厌吗?

「好像也一下子就把他的心事全都温柔捧起。好像一下子就不知怎的攥住了他的窘迫和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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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城的11月和时岳预想中不太一样,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没那麽难熬,但冷是真的冷。网上说今年冬天会是近十年最冷的一个冬,上周时岳划过去还只当看个热闹,这周就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寒冬”的威力。

11月22号,节气才到小雪,天气却冷出了冬至的高度。下午两点刚过,店外街道上的人不多,但有一个算一个都穿得很厚,还有禁不住冻的已经全副武装,帽子丶围巾捂得严实。店里倒还算暖和,时岳坐在柜台里用小咖啡机冲泡摩卡,热气挟着苦味袅袅上升,还没喝就觉热得舒畅。

再过八个小时就能见上了蒋星一了,时岳提起星星罐子摇了摇,里面的纸星星已没过了罐子用来支撑的两角,一摇就沙拉啦地响。今天是周五,按惯例原该是明天才见面的,但上周小孩去沈以辰家住了,他这边又赶上中篇改稿催得紧,两人愣是只在视频里见过一面。

所以他是真想小孩,两人在微信里一商量,干脆把见面的日子提前一晚。时岳是凡事有计划的主,定下见面时间就换了床厚被子下来,怕蒋星一睡得冷,今早又提前买好了排骨。这两周他跟着奶奶新学了几个菜,还学会了煲汤,太难的不太上手,但排骨玉米汤已经能煲得很到位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奶奶说这是蒋星一的最爱。

咖啡很烫,时岳吹着喝了一口,还没放下杯子就听到了微信铃声。这个点,来电不可说不突兀,时岳眼前蒙着一层热气看不清屏幕,只能先拿手指往绿色的接听键上滑。语音接通,时岳听了两句就变了脸色,腾地站起身差点打翻咖啡杯,嘴上的问话倒听不出什麽情绪,一句一句缓缓的,听着就定心。

周五,多事之秋。时岳挎着包听着电话往外走,关灯後又走回来抓了条围巾关门。500米到校门口,说明情况再上德清楼二层,时岳大步如风,加起来也没用五分钟。敲门进了办公室,里面站着的丶坐着的都往他这看,蒋星一背着手贴墙站在一边,嘴角破了丶颧骨肿了,偏过脸谁也不看。

那姿势,好像孤胆英雄,站位却一看就是衆矢之的丶孤立无援。时岳走过去把手放在小孩後颈上捏了捏,直着身子微一点头。

“我是蒋星一的家长,有什麽话和我说吧。”

站在办公室外面,趴在栏杆上看到的还是那根旗杆,仰起头,国旗还是像家长会那天一样一翻一翻。蒋星一的心情却比那天还糟,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流年不利,平白遭咬。

火箭班那帮人是些什麽玩意儿?蒋星一回想起中午的事就来气。几个人推搡着沈以辰往厕所走,其中一个手还往他脸上拍,蒋星一眼神好,在四楼一眼就看见了,等窜到三楼,厕所的大门却从里堵着撞也撞不开。那个点,学校里走读的都走光了,住校的都去吃饭了,要不是他钻进一道物理大题里耽误了点时间,沈以辰就是妥妥的叫天不应。

但他看见了,看见了就不可能不管。见撞不开门,门里又是扇打踢踹和嘻嘻哈哈的声,他是真的起了急,进教室抄了把凳子卯着劲往门上砸。门没锁死,又砸又撞还真叫他进去了,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捂着嘴按在地上的沈以辰,有个人拿着拖把杆在地上敲,说今天非要叫这结巴求饶。

一声丶两声,沈以辰死命地挣,额头的筋都爆了出来,敲到第三声,他抡着凳子砸向那人的肩膀,之後就跟动作片里演的似的,谁来砸谁,只不过理智尚存,还得避着点别真砸到这帮孙子的头。沈以辰爬起来後也抓过扫把往周围捅,认识这麽些年,他还是头回看沈以辰打架,打得还怪凶,有几下不知道捅在什麽地方,对面的嚎一声得缓好一会。要不是情况紧急,他真想停下来仔细观摩。

不过在当时,完全没那闲工夫。对方人多,一起扑上来他俩还是抵挡不住,到後来挨的打比打出去的要多得多。蒋星一能感觉到自己吃了不少拳头,脸上发酵般胀着疼,还跌倒了好几次,後背和胳膊腿都摔得发木。门又堵上了,到那会全是凭着一口气在撑,他尽量护着沈以辰,可护着护着就连护自己都费劲。到最後,沈以辰还是伤着了——

被一块碎玻璃戳到了眉骨,偏一寸就要戳到眼球。沈以辰捂着眼往下蹲,血从手指缝里往下流,蒋星一吓得腿都软,受过那麽多次暴力对待也没像这次这样站也站不起来。他当时真怕沈以辰被这帮畜生弄瞎了,要是那样,他真不好说自己会做出什麽事。

扒开手,好歹看着没伤了眼,这帮人也怕闹大,开了门作鸟兽散。他把沈以辰半扶出去打车去医院,在路上给班任打电话,又送沈以辰进急诊缝针。忙了一中午把沈以辰送回家,他连口饭也没吃,一回学校就和班任一起被传唤到了年级组长的办公室。

然後,六个家长领着自己孩子围着他嚷,舌头和嘴太多,到底骂了什麽他也听不清,嗡嗡嗡到处是声音,总结下来无外乎是在说他“目无纪律”丶“惹是生非”,说他一个“外班的”把自家孩子打成了“这个样”。颠倒黑白丶混淆视听,霸凌和先动手的事他们是一句不提,偏偏因为这六个都是火箭班里的尖子,年级组长也想丢卒保车丶拿蒋星一开个不算太重的刀平息事态。

没人帮着向着,没人给自己撑腰,那不长的一段时间对他而言久过了一个世纪。还是班任有心护一护学生,让他打电话也叫个家长来。

叫谁呢?这种局面。蒋星一身心俱疲,只想抓一块浮木,想来想去,还是打给了时岳。

时岳来得很快,来了就像诺亚方舟一样把他渡出了屋,代替他承受质问和排揎。到现在足有一个钟头,他趴在门上看了几次,时岳依然是一进门时那样站得挺直,脸上带着很客气丶很疏远的淡淡笑容,不卑不亢。

也看不出喜怒。

这麽想完,国旗又翻了几翻。办公室的门开了,家长领着孩子先出来,年级主任跟着送到了楼道口。时岳和班任交谈着走到他跟前,他转过来面向两人,但低着头没有说话。

“写份检讨周日交给我,不用通报,也不会记过。”班任捏了一把蒋星一的肩,“今天回去休息吧,顺便去看看以辰。”

“谢谢老师。”他朝班任微微鞠躬,眼睛却瞄着时岳。时岳的神情还是淡淡的。

你生我的气吗?

蒋星一踌躇未动,与时岳蓦地对视。时岳一下就笑了,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连眼睛里都盛着笑意,让人如沐春风,笑得安抚丶真实。

“回班拿书包去。”

蒋星一猛地点头,退後一步,这才动作起来。

“星一。”

这是回到家以後时岳叫蒋星一的第三声。从学校出来,他领着蒋星一回家查伤,小孩全程就是这副神游天外的神态,问话要问好几遍才回,回的内容也是驴唇不对马嘴。

“星星。”

时岳提高了点音量。蒋星一总算是擡起了眼,呆愣愣看着他,让时岳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茸茸的,扎得他心尖都痒。

“还有哪伤了?”

时岳按一按蒋星一颧骨上的肿。小孩疼得一瑟缩,连带着人往後挪了半个身位。

离他倒有一条手臂的距离。

躲什麽?时岳当然不允许受伤的小狗自己去舔伤口。他跟着靠过去,蒋星一就一点点往後错,直到退到沙发边缘,退无可退,他才展臂把人捞到身前。

近得一低头鼻尖就能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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