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只飞池子里了,太子非要下水护着。”
“所以他是真的自己下的水?”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现在听到的一切。
“云澜,他当年那样对我,我原本,不想捞他上来的。”燕小九有些不满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那丝情绪被掩下,取而代之的是乖巧,顺从。
他低下头,继续道,“圣子宽容,慈悲,可我不是圣人,我想作恶,我想报复回去,可你会不开心,我不想让你生气。”
“云澜,我甚至甘愿一辈子只做圣子膝下摇尾乞怜的小狗,可太子要逼我,我只能逼宫,我不想嫁去西国。”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你让我缓缓。”我将鞭子丢到一旁,“你,真的没杀一人?”
“没有。”燕小九摇着头,“虽然我想,可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是仇恨不重要,只是我放下了。我即便杀了所有欺我辱我之人又能如何,伤痕还在,只要我还会去想,便还会痛,我没有什麽慈悲心,也自认为不是什麽宽容的人,可有个人,比我还要重要。”
“云澜,我犯过一个错,失去一个人,我痛苦,懊悔,可一切都来不及了,没有什麽比这还要绝望,没有什麽放不下。”
“为你,我没有什麽做不到的,即便是放下所有。”
燕小九一口气说了很多。
他像是要把心剖开了,放在我面前。
他说太子在逼他,可他,又何尝不在逼我。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我捂着头,那里很痛,有什麽东西在撕裂着我,可很快,那阵撕裂感又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丶难以言喻的丶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痛楚。
担心燕小九不受自己掌控的焦虑;
害怕他最终变得嗜血残暴的不安;
以及他大段的字字郑重又珍重的剖白。
没有说一句喜欢,可句句都是爱慕。
一个人,缘何能为另一个人,放弃所有。
太多的情绪压抑着,快要喘不过气。
“你出去。”
我起身,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我不想被燕小九看到自己的失态。
“云澜。”衣角被拉住。
我回身,燕小九突然就抱住我的裤脚,“云澜你不要走。”
“放手。”我皱眉,试着往回抽了下自己的脚,没抽动,燕小九抱得更紧了。
“云澜,我收回刚刚的话好不好,你当没听到好不好,我是不是让你有负担了,我错了,你要怎样都可以,别走,别走,云澜……”
他越说越绝望,“我不能没有你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云澜。”
燕小九说着竟哭出了声。
他极少会哭出声,偶尔会小声啜泣,或者是无声流泪。
“你……”我扶额,“我不走,就是,有点难受,想一个人待会儿。”
我说着又看了下抱着我腿不撒手的燕小九,“你哭得我这里……”我捂着心口的位置,一字一句道,“这里疼。”
“一直以来,很少有什麽东西,能牵动我的情绪,可是,遇到你以後,好像无法做到了。我不知道怎麽会这样?燕小九,圣子不晓情爱,我不懂每次难过的缘由,我……”
我不懂如何回应他,甚至,我大概无法回应。
“不需要懂,云澜。”燕小九慢慢放开抱着的我的腿,改拉我的手,“把你交给我,就好。”
身体被燕小九拉扯着往下,我不得不俯身。
越来越贴近的距离,他就着跪着的姿势,仰头小心翼翼覆上我的唇,如虔诚的信徒,在亲吻他敬仰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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