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鞭响,马车缓缓啓动,韩非伸手点了红莲的额头,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这麽没大没小的。现在开心了吧?”
红莲握住韩非的手,神色收敛下来,低声道:“父皇最近不大好。”
韩非见她脸上消失的笑容,心头一跳:“怎麽了?”
红莲压低了声音:“父皇吃炼制的丹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来也没什麽。这两天莫约是从哪得来了一处新方子,虽说有人试药,可才吃了一回,父皇竟昏了过去。所幸当晚救回来了,却显得有些奇怪。跟他说话,总觉反应慢了一拍。我上次去看他,父皇竟一时没认出我来,还是一旁的宫人反复提醒了……”
韩非心跳不止,他有些日子没进宫,全然没听过这样的消息,方才看吴亲王,也是神色如常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低声问:“这件事定是被陛下下令压下了,你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你偷跑去见父皇了?”
红莲摇头,小声道:“元清宫被人严密封锁,我哪有这等本事。”她顿了顿,凑到韩非耳边道,“是四哥带我过去的。”
马车绕行过皇宫,最後抵达晋亲王府时,天色已晚。
进了屋里,卫庄便屏退了侍者。他早觉出韩非有心事,只是一直没等到与韩非独处的机会。此刻再无旁人,问:“之前我看吴亲王的侍卫匆匆赶上佛塔,是有要事?”
韩非本望着窗外长出绿叶来的梅树出神,听他这一句回过神来,笑了笑:“确实有事,不过先不说这个。我有个礼物要送给卫庄兄。”
卫庄挑眉:“哦?什麽礼物?”
韩非从柜中取出一只雕刻精致的木盒,递了过去,卫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色泽温润的无事牌,散着一股淡雅的幽香,一闻便知不凡。
“是奇楠木?”卫庄有些惊讶。
奇楠虽是沉香之最,一般却带着许多瑕疵,因而最多的是当作熏香材料,品相再好的,也多是去车珠子制成手串,这般完好整块的奇楠木实在十分少见。
韩非点头:“我请高僧为它念了佛经,想它能保佑卫庄兄平安。”
卫庄知道其中不易,不由道:“你费心了。多谢。”
他说着小心将木牌放回盒里,想要将其悉心收藏。
“你我之间,还有什麽谢不谢的。”韩非笑着拦下了卫庄盖盒的动作,“不过,卫庄兄若是将它束之高阁,才是辜负了我一番心意。不如,我帮你佩上?”
言罢,毫不给卫庄推拒的机会,俯身将无事牌系在了卫庄腰间,卫庄闻着韩非身上那股淡淡的水仙香,只觉一阵心安。
“好了,”韩非退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果然合适。”
卫庄摸了把腰间的无事牌,眼带笑意:“都说王婆卖瓜,我倒头一回见自己送了礼,还要自己夸的。”
韩非笑笑,低头与他接吻:“你不许吗?”
“我何时说过不许了。”卫庄顺势搂住了他的腰身,轻轻拨弄着韩非腰间的玉佩,话锋一转,“想要麽?”
韩非装模作样推了他一把:“我从前可没看出,卫庄兄你竟这般热衷这事。”
自成婚後,他们早已亲昵了不知多少回,白天夜里窗前榻上。卫庄自己也知道这些天弄得实在过频了,这事多了伤身,可他这麽多年头一回开荤,何况还是与他心爱的表弟,还是背着府中旁人,一时间竟连自制也不能。凡有机会与韩非独处,便忍不住生出几分念想。
他牵着韩非的手,轻轻摩挲:“……那我们……还是晚上?”
韩非回握住了他的手,忽问:“卫庄兄……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卫庄呆了一下,他早年失去父母,咬着牙独自在苦寒的北境生活,一度连自己原来渴望有人亲近都没明白,如今终于多了韩非这麽一位家人,已经是从太久不曾体会过的幸福与温暖。而现在……
韩非问他,想不想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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