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那头,谭享说道:“问问歌的事情。”
宇唐边调整电脑的位置边说:“秦妮,有一首歌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或者,你有没有听张龙韬哼过。”
秦妮睁着红肿的双眼,“什麽……歌?”
“这是我个人的一个心结。”汤麦咳了咳,“我知道这两个男人伤你很深,但他们不能白白这麽死了,还请你帮我这个忙。”
盲刀案,还是在他心中扎刺了。
宇唐忽然从他身上看到了“人”的部分,之前那麽的不在乎实际上是念念不忘。盲刀案牵扯极大,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关联性”,而汤麦又在极力刨开阻挡在面前的泥土,是因为发现了什麽吗?
不止宇唐,秦妮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好,我可以试试。但是我想要刚才那位女警官陪着我,可以吗?”
宇唐一愣,“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秦妮摇摇头,坚持要任绘在一旁陪同。女性之间的电波总是相通的,刚一进去任绘下意识揽住秦妮的肩膀,让她可以半靠在自己身上,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麽但她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变了。
得到允许後,汤麦拿出手机,那是一首很难掌握旋律小调,音质很差,歌词生涩,大概率是他当年还在查盲刀案时偷偷录下来的,听上去很像某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经文。
秦妮擦干净脸,开口道:“这是我们老家的方言,会用的人不到三百人,有一些还留在大山里,还有一些搬到了这个小区里面。我丶曾力丶张龙韬都属于第二代,会一点,但无法明白实际意思。”
“所以……”
“这首歌唱的是我们大山里的神,怒尕。”
在他们老家大山里,“怒尕”是太阳神的意思,梅雨季节有可能一个月都见不到太阳,于是就有了祭日的传统。这首歌就是去祭拜怒尕神时要唱的歌,男人们要蒙上双眼丶一步一拜地爬到半山腰的神庙。女人则负责留在家里关上门窗,无论什麽动静都不能开门。
不知从何时开始,村子里开始流传一种怪病,去过神庙的男人会在十五岁所有患上眼疾,然後全盲终生。之後有人想到了办法,他们会让家里的女人们纹上怒尕图腾,表示捆绑,如果自己出事那麽她们的灵魂也会跟着下地狱。而婚嫁便是一种形式,秦妮手臂上的纹身也是婚後某一年种下的,即使像他们这样已经在城市中生活了许多年的人,也仍然对这类深埋在根骨里的信仰忌惮又敬仰。
在任绘的帮助下,她慢慢卷起自己的袖子,是一只眼睛,结痂的部分流着血脓水,像是在哭着血泪。
怒尕村的女人不得出村外嫁,会遭受惩罚,全都是因为她们是男人们的祭品,不能被玷污。张龙韬是外姓人,是他母亲和城里的男人结婚後生下的,早就不纯了,如果秦妮和离婚和他在一起的话,曾力害怕自己必死无疑,才带着怒气和怨恨一定要把张龙韬赶出陆家村小区。
“这个纹身,我见过。”任绘思索道,“那天三队带回来的证物里,好像有这个东西,是什麽来着……”
汤麦问:“那东西在哪里?”
“老谭去拿了,马上就来。”
应该是那个网球,宇唐想起来这玩意儿从天而降差点砸到自己。同时,他在汤麦脸上看到了相同的疑惑,试探地问道:“汤老师,平时打球吗?网球。”
汤麦反问:“什麽意思?”
还好谭享带着东西及时赶到,“哐当”一声,一颗网球从证物箱里飞出来。一霎那,秦妮脸上的表情凝结,汤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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