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营养液。”钟思衡语气低沉地代为回应。
“哦。”姬至情明了,“那这就对了。”
他问:“病多久了?”
“十年了。”崔道仁回应。
他已经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年轻人。
别说人家会不会治,就这种沉稳又认真的态度,看着就让人喜欢。
姬至情陷入思索,半晌後,他问:
“十年前有没有爬过雪山?或者在极寒的环境里待过不短的时候,然後大病过一场,之後身体就开始不好了?”
崔道仁面露惊讶,“对对对,冬天里在海上沉过船,在水里泡了一夜。”
姬至情看向钟思衡,“我已经知道怎麽回事了,但我没有证,不能开药。而且我的经验也不够。我想让我哥哥过来看看。”
钟思衡点头,“麻烦他了。那我们今天先睡觉吧,明天请他来。”
“就现在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呢。”姬至情拿出了手机,“喂,哥哥……”
一个小时後——
姬向春再次穿着一身睡衣站在了钟思衡面前。
钟思衡移开目光,他可记得姬至情的这位哥哥可是对他有看法的呢。这再见面,其他人也就算了,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可对方是姬至情的哥哥,这大晚上的还把人从床上叫起来看病……
他哪里来的底气……
姬向春将事情了解一遍,又自已给老爷子做了诊断。
诊断结束後,他问:“之前吃过中药吗?”
老爷子说吃过,但效果不太好,吃了一阵就没再吃了。
姬向春问用的什麽方子。
崔道仁打电话给自已的私人保健医生,从他那里查到了当时中医给他开的方子。
姬向春看着方子,说:“这个大夫是个好手,辩证是对的。效果不好,是受了饮片的限制。他已经大胆的超药典规定使用了附子和乌头,但他的剂量还是不够的。应该的剂量是他的十倍。因为现在的这类有毒药物的药效已经大不如前了。”
他看向钟思衡和那生病的老爷子。
“你们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钟思衡茫然,“什麽……”
姬向春写了个方子给钟思衡看。
“这个药你们吃不吃?”
钟思衡看方子。
姬向春继续说:“按照你能理解的方式说,这个方子中的有毒中药的剂量,是能毒死大象的。”
“有毒!”崔道仁瞪眼,“等等,你什麽意思,能毒死大象,毒不死我?!你看我比大象还壮?!”
姬向春本来就对这些资本家不喜欢,现在也是懒得解释,“你不壮,但你有病。是药三分毒,这话自古就有。人人都知道西药没病不能吃,怎麽到中药这就不奏效了?”
他说:“一个身体好好的人被架在火上烤肯定出大事,可一个不好好的孬人,一个大冰坨子放火上烤,你看他有事没事。”
“年轻人你可真会打比方,我这就成孬人了。”崔道仁也是新奇,真好多年没见过说话如此耿直的年轻人了,“你就说我不是好人呗。”
“大爷,你想多了。”姬向春也说:“我跟你儿子商量给不给你吃药治病呢,你倒开起玩笑了。你这心态挺好,死不了。”
崔道仁:“……”
钟思衡:“……”
“我没开玩笑。”
“这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