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表钟思衡原本是不打算再送的,几万块钱的东西,他觉得跟对方盘了十年的文玩相比,不等价。何况那个文玩还是人家从小开始盘玩的核桃。
但是呢,他又一想,手机都买来了,表也就顺带送了吧。
就顺带着一起给了姬至情。
姬至情拿着东西看了看,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钟思衡甚至都没从对方嘴里听到一句感谢,或者表达出自已很喜欢。
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的说。
不过钟思衡也能理解,这小孩从性格上看就不是个特别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的人。
这小孩看着就不是特别活泼的那类孩子。
他们又在酒店里待了三天,钟思衡一直观察着这小孩的身体恢复情况,没去医院检查,这中间也没再有人再看看过,这到底好没好,钟思衡根本就拿不准。
这小孩当天被打,当天就不吐血了,後面也是活蹦乱跳的,看样子……是没大碍的。
只是生病不叫医生丶不做检查这种事情,在钟思衡看,这心里还是别别扭扭的。一颗心总是悬着放不下来。
他没看到人的身体健康的检查单,他不安心。
而後他就想起了这个男孩说他有些阳虚的事情——
哎……
对于看病这个事情,他的思维定式就是检查单就是判定一个人是否健康的标准。
他看着男孩,现在也是通过这几天学习的东西现学现卖了。
他开始对着男孩望闻问——切就算了。切他不会。
“头晕不晕?”
“还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舌头看看。”
“下次大便不要冲,让我去看看有便血吗。”
姬至情注视着钟思衡,歪头。
“你倒真像那麽回事。”
钟思衡本来是很认真的,让这小孩一说,他有点恼火。
“我不是在跟你玩过家家!”
“是我在跟你玩。”男孩这样回应。
钟思衡捂着头,有点体会到了养孩子被气笑的感觉。
“你是一个成年人,你好好正经说话。我们在探讨你的身体健康,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
“你说话很可爱。”男孩说话。
钟思衡捂脸。
他之前觉得这个男孩说话可爱,现在这个男孩说他说话可爱。他们到底谁可爱?
姬至情看着钟思衡可爱的模样就笑了,“除了一些外伤,已经没事了。外伤也不要紧。明天出去玩的,不是说去河边的马场骑马的吗?”
钟思衡看着姬至情,不确定地问:“你确定你的身体没有问题?”
“嗯。”姬至情说:“我好着呢。我们明天去,上午骑马,下午在河边钓鱼。那边的水有些急,里面的鱼的鱼肉紧致,很好吃。傍晚我们去上次的林子里,把你的车开回来。也可以在那边抓马蛣蟟,回来给你炸爬蚱吃。”
妥了。
这一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那就去吧。
第二天一早,他们俩打个车就去了。
去的半路还停了一下,姬至情回家拿了挖马蛣蟟的园艺铲和钓鱼的鱼竿。
“你家住在公园里面?”姬至情回来,等在车里的钟思衡询问。
“嗯。”姬至情点头,“这个公园在我太爷爷的时候,是我们自已家的私人园林,後来交公了。现在里面有我们家的一个祖宅。还有一个新建的楼,给我们自已家人住的。”
钟思衡了然点头,然後就没再多问。
别人家的私事,他不方便多打听。
他们到了马场,姬至情对骑马这项运动却是颇有心得。
“我之前跟爷爷去高原雪山下面采过冬虫夏草,那边没有路,来回都是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