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吗,已经到了住院的程度?
他写信来说自己大概要两个月的时间,这麽久的时间,究竟是什麽病?
他还说自己前两天连笔都不能拿,什麽病能严重到连笔都不能拿?
他究竟怎麽了?
张苗苗从接到这封信开始,就忐忑不安。
她不管做什麽事都不能静下心来,稍稍不忙的事,脑海里便会浮现四个字:他怎麽了?
张苗苗恨不得自己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亲口问一问他怎麽样了,亲眼看一看他怎麽样了。
给他倒杯水,给他送个饭。
只要是能亲眼看见他的情况,张苗苗才能放心。
想到这里,张苗苗整个人身子一僵,她原本胡写乱画的笔突然就停了下来。
张苗苗立刻有一种意识,那就是,她疯了。
只是一个从未谋面的人。
只是一个给自己报社投稿的人。
只是一个自己只知道名字的人。
但是自己又那麽了解他。
知道他在春天看到绿色就会开心,
知道他在夏天听到蝉鸣就会头疼,
知道他在秋天看见落叶就想去踩一踩。
对了,现在已经入秋了,虽然还没有落叶,等他康复的时候,他应该正好可以去踩一踩。
张苗苗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有人叫她。
“张编辑。”
站在张苗苗身边的崔馀在下面用手戳了一下走神的张苗苗,小声道:“苗苗,叫你呢。”
张苗苗连忙回:“在。”
“这周还需要再加一篇投稿。”总编看向张苗苗,“你手里有合适的吗?最好控制在五百字以内。没有的话,就找一些合适的古诗词代替。”
“有。”张苗苗立刻道:“上个月有一篇散文不错,就是篇幅短了一些,没有登。”
“可以。”总编说,“一会儿你找出来,给我送来。”
“好。”
张苗苗回完话,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侧头看向崔馀,小声道:“谢了。”
崔馀朝她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张苗苗再转回头来,看向自己的本子,一时间,她彻底无语了。
那张纸上,她清清晰晰地写了无数遍那熟悉的四个字。
石头一枚。
张苗苗看着满张被自己涂写的名字,她感觉自己是真的疯了。
连忙把本子合上,张苗苗贴着墙壁直直站着,勉强打起精神,努力不去想那四个字。
十多个人挤满了一个小小的总编室,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张苗苗快速下楼去找那篇上个月的来稿,崔馀则拿出手机,走到报社大门外。
一串熟悉的号码拨过去,那边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背景十分嘈杂,强烈的音乐节奏声就在崔馀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