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怎麽和馀晚联系,偶尔馀晚打来电话,崔馀和她聊上两句也是多的。崔馀怎麽也没想到,馀晚竟然来了。
再往里走,就看见崔晓心的自行车也在。
崔馀再往里走就听见崔晓心大喇叭一样质问馀晚。
“你先说说,那个长毛贼到底是怎麽说的!”
长毛贼?崔馀微微一滞,第一次听到这种名字,实在是太怪异了。
崔馀便道:“谁是长毛贼啊,怎麽还有这种名字?妈,你来了。”
她说着,长腿一伸,便跨进了客厅。
崔晓心的脸立刻就绿了。
她不敢看馀晚了,也不敢看崔见阳,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才道:“小鱼下班了?”
崔馀嗯了一声,把包子拿给崔见阳看:“爸,我钟铉姑姑给蒸的包子。”
“钟铉是谁?”馀晚开口问,“这名字怎麽这麽熟悉?”
“我和你说过。”崔晓心赶紧转换话题,“就当时来插队的。你後面来的,很小一个小姑娘,在我家住过两天,後来分下面乡里了。”
“哦。”馀晚好像想起来了,“你这麽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
“一大早她就跑菜市场,买的肉啊菜啊的,还有面粉。”崔晓心继续说,“从早晨捣鼓到中午,蒸了好几锅。我们家还有呢。”
崔晓心说着,就往崔见阳那边走,顺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来,咬了一口,继续道:“不是我说,钟铉的手艺真不错,这个包子,中午的时候,伍飞吃了六个。”
馀晚无奈瞥了崔晓心一眼,这人真的是,这是来说话呢,谁知道她又吃上包子了。可是包子的味道立刻就充满了整个房间,馀晚因为节食,午饭就吃了一点点,这一会儿早就饿了,又闻到熟悉的味道,馋虫一下就跳了出来。
是好久没有吃过的味道。
可是看了半天,崔晓心吃完一个,又拿了一个,完全没有让她也尝一尝的意思。
馀晚就在心里默默念叨崔晓心,这人怎麽只顾自己的嘴啊,多少也看看她啊。
咽了好几下口水,馀晚的目光尽量不往崔晓心那边看,最後干脆看向天花板,入定算了。
还得是崔见阳,在馀晚咽下第一百零一次口水的时候,崔见阳开了口:“小鱼,给你妈拿一个尝尝。”
崔馀看一眼包子,为难说:“我妈估计不爱吃这东西。她在家都是牛奶面包啥的。”
崔晓心立刻拆台:“可拉倒吧,你妈可喜欢吃这些了。以前你爷爷奶奶包了包子,你妈大半夜也要起来吃凉的。大冬天的时候,那包子冻得杠杠硬,你妈和我就去厨房偷包子吃……”
崔馀傻了眼,不知道她妈还有那样的青春岁月。
“行了。”崔见阳制止道:“多少年前的事了,别说了。小鱼,要不然你去给你妈热一下吧。”
“不用热。”馀晚赶在吞下第一百零九次口水前制止道:“直接给我吧。”
她说完,发现崔晓心正用那种看好戏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是在说,没错吧,我说的没错吧。
馀晚赶紧解释:“天这麽热,包子也不凉,别麻烦了。”
说话间,崔馀已经拿着袋子走到馀晚面前,馀晚伸手拿了一个,然後,她停顿了一秒,这一秒钟,她做了无数次的心里建设,算了,屋里四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剩下两个人,她馀晚什麽囧事他们不知道啊,算了,再拿一个。
所以,馀晚一手一个包子,坐在那里,优雅又迅速的吃了起来。
崔馀震惊!
她妈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崔馀突然想起刚刚崔晓心说的话,她忍不住又问:“姑姑,你还没说呢,长毛贼是谁啊。”
崔晓心的包子也不吃了,十分迫切地看向了崔见阳。
崔见阳便道:“小鱼,你要不然出去转转,我和你妈还有你姑有话要说。”
崔馀十分听话,知道下面他们要说的,应该是和自己有关,便转头,往後院看鱼去了。
崔馀走後,馀晚才又开了口。
“刘白是什麽人你们不清楚?他一直不都是那样,自私,只为自己考虑。”馀晚喃喃道:“而且他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就像当年,他突然要出国,我哭着闹着不让他走,他同意了?他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那小鱼不想出国了怎麽办?”崔晓心道:“他总不能飞回来,把小鱼给绑走吧。”
馀晚深深看了一眼崔晓心:“我觉得他做的出来。”
崔晓心立刻啐了一口,“他敢!他如果敢这麽干,我就和他拼命。”
馀晚叹了口气,“当初如果不是让崔馀出国,我真的不应该把崔馀的存在告诉他。他那个人,偏执狂一个。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麽事来,他就是个疯子。”
崔晓心听了,看向崔见阳问:“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崔见阳看向两人,沉着道:“他毕竟是小鱼的亲生父亲。他想见小鱼是人之常情。但是想把小鱼带出国,那也要问小鱼愿不愿意。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没有人能勉强她做不愿意做的事。起码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