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晚上你有事没有?”
满飞雪摇头:“没事。”
“那咱们去吃晚饭吧。”高清整个人蔫成了一团。
“走吧。”满飞雪想也没想,回道。
她清楚高清这样的状态,他是碰上难事了。
*
每周例会时间,沈博还是迟到了。
上午他也没有出现,这在报社是十分常见的。
杨兴安是非常传统的,哪怕他第二天有采访,他也会早早到报社,然後从报社出去采访,这是他必须的工作流程。
而沈博不一样,他经常不出现,猛不丁出现在办公室时,有人问起,他才会解释一句,是去采访了。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在工作上就有十分强烈的对抗。好在杨兴安不是多事的人,沈博更是潇洒的很,两人也就刚刚成为同事的时候有过比较激烈的碰撞,後面就各安其事了。
可是例会是要按时参加的。
清城报社每周五下午四点开始例会,或者说是一周的总结会,除了你人在外地,否则一定是要参加的。
大家聚在王总编的办公室里等,等了足足十多分钟了,沈博还没有出现。
王总编便让崔馀下楼给沈博打个电话,看看家里有没有他的消息。
崔馀蹭蹭蹭下楼,又蹭蹭蹭上楼,站在门口对着大家摇头。
“沈老师家里一直没有人接电话。”崔馀说。
“沈老师不在,他父母也应该在啊。”张苗苗推了推眼镜,“上午也没来,估计是采访去了。”
王总编皱着眉,他看向杨兴安,问:“也没有和你请假?”
杨兴安摇头:“没有。”
报社里加上崔馀,就三个记者还有张苗苗一个编辑。
他们四个虽然没有上下级之分,但是杨兴安是报社的元老,沈博和张苗苗都是他带起来的,所以一般大家有事不方便找总编的话,都会互相说一声,主要是要找杨兴安说一声。
一开始沈博还会找杨兴安报备一下,什麽时间有采访,自己就不来报社,直接去了等等,後来他嫌麻烦,逐渐就我行我素谁也不说了。
杨兴安也没有监督他们的义务,也不便多说,沈博就彻底自由了。
王总编十分无奈,想一想自己手里报纸上的广告位还有报纸的销量,他忍了又忍,只能替沈博开脱:“肯定是去采访了,或者拉广告去了。这个沈博也是,至少来报社说一声嘛,这例会也要参加啊。”
“要不咱们先开始吧。”张苗苗看了总编一眼,“等沈老师来了,我们再传达。”
“好,开始吧。还是先从杨老师开始,杨老师先说,然後苗苗,崔馀。老规矩,重点说问题,我都记下来,然後咱们再讨论。”
……
例会要结束的时候,沈博才匆匆赶回来。
直接就奔总编办公室来了,满头的汗。
王总编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参会,几个人讨论结束後,沈博见缝插针地说明了原因。
“抱歉总编,抱歉大家,例会没能按时来参加,那个张厂长太能说了,我说了有会有会的,就是不让我走。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张厂长?”王总编听到这个名字表情缓和了一下,问:“是上次那个用咱们半个版面的那个张厂长?”
“对对。”沈博立刻道,“广告费最高的。”
王总编点点头,“这样的事也是会有的,没来得及开会,一会儿让小崔把会议内容转达一下就好。工作重要。”
沈博不出汗了,笑嘻嘻地坐在那里。
他笑着,便瞥了一眼崔馀,又使了个眼色。
崔馀明白,沈博的意思是让她不要乱说话。
因为昨天崔馀刚刚跟着沈博去了张厂长那里,这一期的广告已经谈妥了,照片也拍了,钱都付了,沈博压根没有今天再去一次的道理。
但是崔馀明白,好多话,不能说的坚决不说。就当做不知道。万一人家真的是有什麽补充问题呢。
这散会下楼,沈博就叫住了崔馀,两人走在最後面,等着杨兴安和张苗苗都下去了,沈博才小声道:“谢谢啊。没拆穿我。”
崔馀笑了笑,“肯定是又有什麽要补充了。”
“没。”沈博对崔馀倒是没有任何隐瞒,他这人一向如此,也不想隐瞒,舒展了一下手臂,对崔馀说:“我跑了一趟省城,本来想着能在开会前赶回来呢,谁知道,那车停在路上拉客,停了那麽长时间,还绕了路。就耽搁到现在了。”
“哦。”崔馀不便多问,她也不想知道那麽多,拔腿就要走人,可是又被沈博拉住了。
沈博瞧着崔馀,压低了声音,问:“怎麽样,要不要跟我出去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