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也擡起头,挣扎着看了看车内。
云墨景这才注意到,与她不同,将白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後,明显比她的绑的结实多了。
云墨景尝试好几次,没能挣开手腕上的绳子,也没能找到可以解开将白身上绳结的位置。
折腾了一会儿,她脸色忽然一变,迅速把将白的麻袋重新拉上去,自己也缩回麻袋里。
几乎是刚躺下那一瞬间,面包车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有人按亮了车内灯。
是那个“东哥”回来了。
东哥进来也不关门,目光沉沉地盯着两个麻袋,拆开烟盒,抽出一支烟。
“咔”。
他按下打火机,把烟点燃,先是狠狠抽了一口,略微缓解了烟瘾,擡腕看了看手表。
距离张武去厕所已经七分钟了。
“东哥,东哥,”张武从远处跑过来,“哥,我好了,咱们走吧!”
张武拉开车门,利落地坐上驾驶位,扭头问:“东哥,你坐後面还是来副驾?”
东哥一言不发,最後定定地看了两个麻袋一眼,下了车。
车内灯重新熄灭,两个麻袋与黑暗融为一体。
“东哥,你说,咱们为啥要绑这个女的啊?”
“拿钱办事,哪来那麽多为什麽?”东哥抽了口烟,把烟尾伸出车外,任风把烟灰刮走。
“但是目标不只有这女的吗,怎麽把男的一起带上,这多麻烦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东哥呸地吐了口痰,“知不知道这男的是什麽人?”
张武把DJ声音关小,问:“什麽人?有钱人?”
“不是一般的有钱。我教你,你得听好了——”东哥最後狠抽一口烟,把烟头扔出窗外,深沉道,“干咱们这行,你得了解,什麽人有钱,什麽人格外有钱,什麽人能惹,什麽人得绕着走。”
张武眼睛一瞪:“所以这男的……”
东哥点头:“非常有钱,你记得朝阳区那个娱乐公司不,之前咱老能路过,上面写着什麽海洋什麽的?”
张武略一思索:“汪洋娱乐?”
东哥:“对,那麽高的大厦,还是搞娱乐圈的,你想想。非常有钱丶能惹,多好的目标?咱们相当于一次性赚两个,女的交给老板,男的咱自己留着捞点赎金,咱起码半年都能舒舒服服,什麽活儿都不用干了。”
张武快乐地吃了东哥画的大饼,激动地说:“咱这儿娱乐公司除了汪洋娱乐,我记得还有个很有钱的吧?那个……宏图传媒?我记得前些年他们还挺有名的,这几年没什麽动静了,不也是很好的目标吗?”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拍拍方向盘:“这两票干完,咱得赚多少啊?!”
话刚说完,头上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你脑子有泡啊?打算盘打到老板头上去了?”
云墨景一惊。
张武也很惊讶:“啥?”
东哥不耐烦道:“你不知道吗,雇咱们绑这女的的人就是宏图传媒的老板啊,他们没跟你说吗?”
张武想了一会儿,弱弱说:“……好像说过?我当时在玩手机没仔细听,还以为说的是程氏娱乐……呃,东哥,那宏图传媒老板抓她干啥啊?”
东哥:“老子哪里知道,老板说生死勿论,应该是有什麽大仇吧?这种事他怎麽可能告诉咱们?开你的车,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车内重新归于寂静,张武连俄罗斯DJ都忘了重新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