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睡觉去了。”
“行吧,周末我在家给你做,看你这两天也累够呛,买了点润喉糖,没事含两片。”张科盯着陈也的背影说。
陈也嗯了一声然後关上门。
洗完澡後土豆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张科还没醒陈也就醒了,他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菜买早点。
回来又忙着打扫卫生。
忙碌了一上午。
等他想起来要去做点什麽吃的时,房间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陈也放下手里的东西洗洗手进屋,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一串本地陌生的数字,他愣了一下。
——
医院冰冷的走廊里,陈也木讷的坐在椅子上,护工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而徐应承则站在窗户边跟王景修打着电话。
陈也大脑混沌,医生的话挥之不去在他耳边不断循环,他们说王景絮情况很不好,需要他来一趟医院,而当他来到医院时,这里所有人兵荒马乱,来去匆匆。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应承总算安静下来了。
他默默坐在陈也旁边什麽话都没说。
上午因为出来的太着急手机没充电,这会儿已经关机了,陈也找徐应承借电话打给张科,跟他说明了事情的情况,没多久,张科也来了。
他急匆匆的连鞋也没换,累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阿姨。。。。。。阿姨怎麽样了?”
陈也盯着那扇没关上的病房门淡淡道:“没事了。”
张科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了粥——”
“不饿。”
半天下来心就跟悬在半空一样,好不容易放空只觉得身心俱疲,困得不得了。
张科见陈也闭眼小憩似乎是真的累到不想说话,也没再打扰,又转头问徐应承:“吃吗,我买的有多,舟儿不吃。”
徐应承看着食物觉得说话都困难,但是奈何他忙了一个下午一口水没喝,这会还真是有点饿了,索性也没跟张科客气,说了一声谢谢,拿起粥走到一边吃。
晚上陈也麻烦徐应承送张科回家,而自己就躺在王景絮旁边的病床上,就这麽一直盯着,睡不着,到後半夜就直接不睡了,起床坐在椅子上发呆。
中间护工吃完饭回来,看见他这样坐在病床边还吓得不轻,劝他去睡觉,他也不睡,最後没办法,就跟他一起坐着聊聊天。
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从王景絮住院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工作,王景修给她开的工资很高,比其他两个白班的大姐工资高出两千,因为是上夜班,所以大姐的眼袋和黑眼圈挺重的。
植物人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人,每两个小时就要给病人翻一次身,仅这一项就累的人要死不活,更别提其他生活上的细节。
大姐哭诉自己家里穷,老公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还又还不上,如果不是王景修帮他摆平一些,她估计还在跟她老公打官司。
现在虽然天天工作累了点,但是不愁吃穿,日子比以前开心了不知道多少倍,儿子也顺利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所以她十分感谢王景修。
陈也只听着没说话,漫长黑夜如同深渊,大姐就像是他唯一的落脚点,致使他不至于永无止尽的陷入。
“你现在应该是在上高中吧?”大姐边帮王景絮翻身,边问陈也。
陈也轻嗯一声。
大姐笑着说:“也是,学业重,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你还是初三,後面就没见过了。”
陈也没说话,每次来都是在白天,自然不会看到她,但就算是白天,他也很少来,王景修来他就来,王景修不来他就不来。
除了极个别时候。
“中间半年多我回老家有点事,碰到小刘护士,她说你在这边留宿过,浑身都是伤,最後发烧还住院了。”
“嗯。”
大姐叹了口气:“你舅舅找的那个兼职护工不靠谱,一得空就到外边跟人聊天,看不着人影,她应该给你叫醒,让你去包扎一下的。”
陈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是一阵沉默。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大姐帮王景絮掖好被子,走到他身边:“睡觉吧,孩子,天要亮了。”
她很温柔的摸了摸陈也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