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耀不说话。
他懂王景修的意思,不管是谁,都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算是陈也也不例外。
王景修又说:“再来说你刚才说的,你觉得这个事情有问题,你可以去查,有什麽进展跟我说一下。”
“嗯。”
出了书房後江文耀想给陈也端一杯牛奶,结果走到门口才发现陈也正在和朋友视频,他很识趣地没有打扰,而是转身下了楼。
隔天新的补习老师给陈也上完课後,江文耀就强制性地带着陈也出门。
陈也知道是王景修让他带着自己去和昨天那个男人道歉後,当即气得冲进王景修的公司,用力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
“哐当”一声。
办公桌前站着的一排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转看向闯进门的少年。
他衣衫不整,一头红发耀眼的夺目,外套被人拽的歪到一边,虽然红着脸大喘粗气,却不显一丝狼狈。
办公室几人都愣了,少年越看越有几分像他们面前坐着的冷面总裁,不禁有人猜这人是王景修的谁,儿子?还是弟弟?
然而还不等他们多想,走廊上陆陆续续有好几个保安跟着跑上来,眼见他们要冲进来,陈也及时把门带上,迅速反锁,将那群人锁在门口。
“出去。”王景修放下手里的资料严肃下命令。
“我不出去!”陈也死死盯着王景修。
两人眼神一人比一人强势,谁也不肯示弱,最後还是其中一个有眼力见的经理先开口,带着一衆高管离开了办公室。
王景修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你真的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办公室也是说闯就闯,没看见我正忙吗?”
“看见了。”
就算看见了又怎样?
陈也再开口就直奔主题,质问王景修:“你凭什麽要我去道歉?我不去还找人押着我去?”
“就凭你打了人,做错了事情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打他是他活该,我不会道歉,而且我不仅不道歉,还要见他一次打一次。”
“陈也!!!”
王景修拍桌。
陈也:“生气了?这就生气了?生气就把我送回去,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王景修打断他:“想让我把你送回去想都别想,如果你再触怒我的底线,後果自负,现在,回家!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陈也怒极反笑:“你想关着我?你又想和以前一样关着我是不是!”
声音到最後变成怒吼。
王景修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只说了句‘带他下去。’
陈也双拳紧握咯咯作响:“我不回去,我要回家!你想让我给那个人道歉,绝不可能,有本事你就找人把我打残了,把我拖到他面前去。”
王景修调整好情绪拿起面前的文件低头看。
“我说我要回家!王景修,你没权利管我!”陈也三两步上前,双手重重在玻璃桌上一压:“你不是陈正林,也不是王景絮,你有什麽权利管我!”
王景修关上文件,擡头对上陈也泛红的眼尾,他轻轻说:“闹够了吗?如果你再闹下去,我现在就帮你办理转学,下学期不用回去了,直接留在北京。”
陈也强压怒火,一拳打在玻璃桌上,电脑和文件也跟着微微摇晃起来。
他咬牙切齿:“王景修,你厉害。”
“知道就好,所以还闹吗?”
闹个屁!
他说得轻描淡写。
陈也一肚子火憋在心里发泄不出去,全部都堆积在胸腔,压得喉咙酸痛,呼吸困难。
最後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他没去道歉,回到家後窝在床上好几天都没有出房间的门,除了吃饭下楼,就连补习英语老师来了也只是在房间里学习。
王景修的别墅很大,大到没有归属感,这里不是他的家,甚至睡在这张床上都让他没有安全感,他想回到自己的家,那一亩三分地,昏暗的房间可以让他松懈,哪怕什麽都不做只是闷头睡上一个下午都是舒服的……
除夕夜前几天,王景修让江文耀带着陈也去逛商场,给了陈也一张卡,但是陈也一个子儿也没动,不仅是现在,以往王景修给他的钱打进来有多少,现在就还是多少,来时不会用上,走时不会带上,全部都放在带锁的小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