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就已经戴上了帽子跟她擦肩而过。
直到陈也走远,陆迅才问:“我记得上次回来的时候这家好像还没住人吧?”
“住了。”方殊葶说:“你上次回来那几天他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怪不得。”
陈也带着土豆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医生看过之後说是吃坏了肚子,之後开了一点药说了注意事项,他记不住,最後都写进了手机的备忘录。
出医院土豆蔫蔫地窝在陈也怀里,他怕风太冷,又把黑黑的小脑袋往棉袄里推了推,一双手不安分地在猫毛上轻轻抚着,嫌弃又抱怨:“什麽小丑猫,比人还金贵,一点治疗费赶上我好几天饭钱了。”
他被陈正林打成那个样子,医药费都没这贵。
说不心疼是假。
陈也把猫放在棉袄的口袋里拉上拉链,轻轻拍了拍鼓囊囊的地方,刚想掏出手机,擡头就看见一群乌烟瘴气的人从胡同另一边走了过来。
几人打扮流里流气,个个手里拿着铁棍,嘴里斜斜叼着烟,为首的是个寸头男人,个子瘦高,长得清秀,就是少了只耳朵。
听别人说那是他前几年和人打架的时候,被人削掉的,後来一直跟着街角那个开清吧的老板混。
清吧表面上是清吧,暗地里是个小赌场,这人的工作就是负责讨债,陈正林喜欢赌,没少去那,一次输个几千块,有的甚至上万,他输完之後就玩失踪,这些人找不到他就来找陈也。
钱,陈也是还不上,实在没辙了就只能还个几百,一两千,被人打一顿,事後就风平浪静一阵子,他不知道那些钱後来还没还上,只知道这些人每次找上门说的数额都不一样。
也许是还上了,陈也不知道陈正林哪来的钱。
海临风吐了嘴里的口香糖,微微昂起下巴懒懒看向陈也:“小子诶,上哪去啊?”
“让开。”
海临风听到这话,笑了:“让开?你说让就让啊?好段时间没见……气焰见长啊。”
他不急不慢地走上前搭上陈也的肩,虽然个头没有陈也高,气势却完全不输。
海临风勾了勾手指,一个瘦猴猥琐笑着上前把嘴里的烟递给他。
“我找你没啥事,毕竟我俩也不熟,说来说去到底还是那档子破事,你别让我工作做不下去,我也不让你多掏那点医药费,咱俩谁都好过。”
“我没钱,要钱找陈正林。”陈也面不改色,声音平得没有情绪。
就算有钱,他也不想再帮陈正林还了。
“陈也,我这是在跟你好好说话。”海临风拿着烟头轻轻落在陈也拿手机的手上:“别等我生气。”
食指骨节传来灼热又钻心的疼痛,陈也手轻轻一颤。
“你这手还挺白的。”海临风整个人都快靠在陈也身上了。
陈也依旧面不改色,挺直腰板,不紧不慢回他一句:“是吗?”
两人目光对峙。
面前人忽然笑着拿开烟头,轻轻帮陈也拍掉手上的烟灰:“看看,这都叫个什麽事。”
“海临风。”陈也倏地叫了一声。
“嗯?——”
海临风猝不及防的回复
下一秒,陈也猛的一拳砸到他脸上,然後擡腿朝着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把人踹趴在地。
不等对方反应,他又二话不说迅速捞起地上的海临风一个过肩摔将他往地上狠狠一甩。
惨烈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在巷子里响起。
其馀人见状个个面露狠厉之色,拿着棍子就上,朝陈也劈下,陈也侧身一闪,又是一脚踹在正在拼命往前爬的海临风腰上,海临风再次被按倒在地。
面前一个铁棍飞来,陈也及时偏头一躲。
“陈也,我看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放狠话。
陈也:“也好过你上赶着让人吃你的席。”
被陈也这麽一怼,那人恼羞成怒,身後一棍子挥下,陈也单手硬生生扛下。
幸好衣服穿得厚,还不至于疼到失去反应能力,他反应敏捷的捞起那人的手腕,继而用力一翻,直接把那人拽到面前,耳边凄惨的声音乍起。
陈也夺下他手中的铁棍,一手扼制那人脖子,一手举着铁棍面相向海临风狠狠骂道:“滚你妈的!你不是挺能耐吗?你身边那群逼崽子就他妈来给你收尸的。”
被打到站不起来的海临风气的声音都在颤抖:“陈也!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