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林则宏傻眼了。
陈也的发言稿呢???
他昨天明明有特意叮嘱过要写的。
张科一看陈也这架势就知道什麽情况,宋遇是头一回见,觉得有些震惊,转头对张科说:“淦,陈也这麽牛逼的吗?发言稿都不用?”
牛逼什麽牛逼,张科冷笑两声:“你再等等看吧!”
宋遇不明所以,有些看不懂他这笑。
下一刻,只听陈也的声音接着从广播里传来。
“我没什麽获奖感言,能拿第二是意料之中的事,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毕竟现在高二,不把时间浪费在这,我们应该尽快完成仪式返回教室争分夺秒的学习,争取高考以最好的成绩回报老师,回报学校,最後——我爱学习,爱老师,爱学校,发言结束,谢谢大家!”
他说完还不忘记鞠个躬,有种礼貌发疯的既视感。
这不就是变相催学校赶紧结束升旗仪式吗?
台下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比刚才认真念发言稿的第一名掌声还大。
宋遇嘴角抽抽,转过头:“陈也真是个人才。”
张科轻笑:“这下知道了吧?他就是一本正经说瞎说八道,来闹事的。”
宋遇:“他真的不会被打死吗?”
“想多了。”
站在两人身後的陆繁序认真听着张科和宋遇的谈话,目光却看向台上的少年。
他还以为至少在这种情况下陈也会有所收敛,以为他会认真的做什麽发言,乖乖的正经一回,到最後才发现是他错了。
这人简直就是个刺儿头,嚣张的不得了。
跟他的发言一样。
经过这一回,林则宏在其他老师面前算是彻底擡不起头了,每每遇到都要被调侃两句,林则宏只能尴尬应对,一笑而过。
期中考将至,陈也这一周都没有缺课,晚上帮张科补习完之後空馀时间不是看课就是写练习题,偶尔接点配音赚点小钱,一切都在有规划的进行中,但不在意料之内的人回来了。
上一秒陆繁序前脚刚走,下一秒门就被人打开了。
陈也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就看见陈正林阴着脸关上门,不等他说什麽,站在门口的人随手抄起鞋柜上的鞋朝陈也丢过去,陈也下意识伸手去挡住。
白色的球鞋掉在脚步,陈也遽然起身脸色比锅底还黑,他压着火:“你他妈的有病吧?一回来就发神经?”
陈正林怒瞪着陈也,破口大骂:“兔崽子,你活能耐了,居然让王景修找我,我是你请的保姆吗?老子自己都没混上一口饭吃,还得被人叫回来给你做饭,你他妈的是残了吗?”
陈也眸光一凛。
王景修可真敢想,居然让陈正林回来给他做饭?
简直荒谬。
陈也没什麽好语气的回:“我用得着你给我做饭?你给我打杯水我都得研究上几天看看里面有没有掺农药!我稀罕吃你做的?”
“不稀得吃我做的干嘛叫王景修找我给你做饭?”陈正林这一吼,身板也挺直了:“还叫什麽…什麽助理找我!你长能耐了。”
陈也瞪他:“王景修找你的又他妈不是我找你,你要气不过收拾收拾去北京做给他吃,别在这疯疯癫癫的,干我屁事!”
都他妈傻逼。
陈正林被怼的没面子,骂道:“给你装个样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要不是你是那贱人的儿子,你以为王景修还会管你吗?拿着鸡毛当令箭,咋没给你饿死,省的吃我那一口饭的。”
他骂了一堆,但是陈也只记住一个字眼。
贱人。
“你有种再说一遍?”陈也声音沉静的异常,手里捏着的书本几近变形扭曲。
“你耳聋了?要老子重复第二遍——”
“啪!!!”
陈正林话音刚落,陈也重重把书丢在地上,顺手拖着一旁的椅子就朝陈正林走去。
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陈也的怒火如同野火燎原,一寸一寸侵占他的大脑。
他不知道陈正林在说什麽,然而急需发泄的怒火也使他并不想去懂陈正林的话。
这种人就应该死了算了,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骨灰撒入大海还会污染环境。
“你……你干什麽?你拿椅子干什麽!你!”
陈正林被他这怒气汹汹的架势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要是再早两年只有他打陈也的份儿,但今时不同往日,陈也如今长得比他高一个头还要多,不仅力气大,打架还下死手,想要从他手底下逃走不是一件易事。
之前他横因为仗着自己是老子,陈也不敢真的对他怎麽样,可是後来陈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言不合就开打。
陈正林吓得转身就想跑,陈也偏不让他得逞,三两步上前一凳子甩到他头上:“我去你的,上次那女的在,我给你留面子,你不要脸我也没办法,你不是要闹吗?闹啊!”
耳边传来陈也的怒吼,陈正林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像有什麽温热的液体从太阳穴流下来,痒痒的,他伸手去擦,再拿起一看,是腥红的血。
他被陈也一凳子砸伤了。
陈也不解气的把椅子丢到他身上,二话不说一拳头砸下来:“你骂谁呢?昂?接着骂啊!这麽能说,你说啊!操你大爷,你说啊!谁是贱人?”他每吼一句,拳头就往陈正林脸上招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