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晓!开门!”
“再这样下去别人还怎麽睡!”江知晓心想。
而且看这架势裴渐觉是真的能凿门冲进来,她赶紧打开了门。
“你怎麽会找来这里……”江知晓开口说话,眼神却没在对方身上。
看人进来生怕裴渐觉还会吵,她立刻关上了门。
“刚才站在楼下跟你说话的人是谁?!”裴渐觉瞪着她看,情绪全部爆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六年未见,俩人再次见面竟没有半句寒暄,氛围似是两个积仇已久的大恶人。
江知晓的肩被她捏的生疼,她怒道:“你到底发什麽疯!你是怎麽找过来的!”
裴渐觉眼神猩红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麽,她又大喊:“你到底和她是什麽关系!”
“你到底和她是什麽关系!”得不到答案她会一直问下去。
江知晓疼地说不出话。
裴渐觉看她还是不说话,手上也更用力地捏在江知晓的肩上,失控地宣泄:“你一个人怎麽能收两个人的戒指!!”
两个人的戒指?江知晓蹙眉:“你跟踪我?”
江知晓呼出一口气:“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很久之前还是近几天?”
听到江知晓这麽说,裴渐觉有些委屈,江知晓怎麽能这麽想她,自知理亏,她声音也低了下来:“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是第一次碰见你……我也是怕你不安全,所以才来到这里……”
江知晓冷硬回击道:“不安全?在你身边我就很安全吗?”
裴渐觉不说话了,江知晓瞥到她腿上有一大片红肿,还是收些脾气问道:“你的腿怎麽回事?”
见江知晓是在关系自己,裴渐觉有些欣喜:“你家的楼梯好高啊,我已经很小心走了,却还是摔了。”
十楼,裴渐觉就是穿着恨天高爬上来的?也对,她没有电梯卡坐不了电梯。她还以为裴渐觉下一句要说:“明天我就把这小区的楼梯都磨平。”谁知裴渐觉转头说:“你的家里好漂亮。”
江知晓心烦。
“连灯都没开,你能看见什麽?”
讨好被泼冷水,裴渐觉又沉默了。
“你到底要干什麽,裴渐觉?”江知晓不想就这麽纠缠下去,直接问她。
裴渐觉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再一次问道:“刚才,在楼下的人,你们是什麽关系”
江知晓:“和你没关系。我没有义务和你说。”她又想到些什麽继续对裴渐觉说道:“你等等。”
裴渐觉苦涩地回了一句:“好。”因为这个命令,她一步都不敢移开。
一分钟不到,江知晓从卧室走了出来,手上还握着什麽东西。
裴渐觉隐约地看过去,大概猜到里面是什麽,她立刻说:“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她说完急忙转身,却被江知晓拉住。
“正好,把这个带走。”她听见身後人说一并塞给她一个方盒子。
裴渐觉用力握着方盒子,她打开里面是一颗发亮的钻戒,她的心被揉碎。
“这不是我的,我不拿。”裴渐觉声音微颤。
江知晓看不见裴渐觉的表情说:“你再仔细看看这就是你的,我没怎麽戴过,钻的形状很独特应该还是很好辨认。”
那颗遍布伤痕的口子的心脏又被用力地插一刀,裴渐觉呼吸都不通畅,转身对江知晓说:“是不是我的戒指没有她给的好看?”
“所以才会收了她不要我。”
什麽要她不要我,本不应该解释,但江知晓解释道:“你想多了,这枚戒指本来就不属于我,你把这枚戒指拿走,不然放在我这里说不过去。”
裴渐觉苦笑:“你就是觉得她漂亮。所以不要她。”
江知晓觉得和她沟通不了,只道:“你怎麽说都行,反正你必须把它拿走,今天你追到我家的事情我不会追究,还请裴董以後不要再来了。”
裴渐觉被这句话刺激到,情绪很激动:“我不能来?那你希望谁来?是那个女人吗?我破坏了你的好事是不是?”
江知晓觉得裴渐觉真的太不讲理,大声反驳道:“和她有什麽关系!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也不许找人查她,她只是个学生。”
裴渐觉大喊:“谁不讲理!我并没有说查她!你总是这麽想我!你凭什麽这麽想我!”
她又冷声说:“江知晓,你向着别人就是不会向着我,可是我做什麽事情都会先以你为主,就连吃饭都是,哪一次不是按照你的口味来,你怎麽能这麽想我!”说到最後她竟要落泪,但还好她忍住了。
以前的记忆瞬间涌入江知晓的脑海,她已经没了任何耐心:“你快从我家里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裴渐觉就算知道答案还要继续问下去,虽然心已经被捏出血:“那个女孩比我年轻你才会喜欢她是不是?”
江知晓忍无可忍:“是!我就是喜欢她年轻!喜欢她漂亮!你到底能不能走!”
裴渐觉彻底绝望了。
江知晓烦躁:“你不走,我走!”
裴渐觉拦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我走。”她的手上还攥着戒指,那戒指已经把手心割出血,她把戒指放在鞋柜上:“这个戒指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如果不要就扔了吧。”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江知晓,转而道:“算了,我扔了吧。”裴渐觉向客厅走。江知晓头疼的不行,任她去了。
裴渐觉步子很慢,但尽管她在刻意放缓速度却还是走到窗边。漆黑的天,一枚钻戒闪落。
江知晓颇为不解地看她的动作,见裴渐觉出去,她力道很重地把门关上,俩人没有说一句顺气的话,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