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什麽吗?”顾玉不解道。
“我在想你这个人好恐怖。”
顾玉今天第二次被打击到了:“……我吗?恐怖?哪里?”
贺良景岔开话题:“给这柄剑取个名字吧。”
顾玉愣了愣,沉吟半晌:“玦徵,如何?”
“感觉文雅,但听不懂。”
顾玉看着他轻笑道:“……好可爱。”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贺良景受不了的先走一步:“走吧,出去逛逛。”
“练功怎麽办?下次考核要是接不下你四十招,你又该一星期不碰我了。”顾玉真真切切的为此烦恼。
贺良景无语的嘴角抽抽:“多练一天少练一天有什麽区别?”
见顾玉思考的模样,贺良景想如果所有人都是剑修的话,这个世界可能会因为他们的较真而毁灭。他懒得劝,干脆先行一步,横竖顾玉肯定会跟上来的。
你说顾玉可能会不管他的行踪自己跑去练剑?呵呵,贺良景认为这种情况压根就不可能存在。
顾玉连‘多练一天和少练一天’究竟会有多少损失还没有比较出来,三秒不到的时间,顾玉就自动尾随似的跟在他身後了,还伸出手眼巴巴的想牵着走。
贺良景低头睨了眼,嗤笑一声:“粘人精。”
顾玉对这个称号早就接受的十分良好,面不改色道:“牵着走吧?走散了怎麽办?”
“你今天敢拒绝我的心血,我记仇,所以不牵。”
事实不好狡辩,顾玉干脆去抓贺良景的手,哪知贺良景躲得极快,顾玉扑了个空。
顾玉道:“……别这样,我错了。”
“哼。”
“你前日咬我的脖子,伤口还在呢。你看我脖子上的绷带是不是没解下来?”顾玉尝试唤起贺良景的同情。
贺良景道:“好啊,现在都学会卖惨了。”
卖惨无用,而撒娇此项技能是贺良景的强项,顾玉却不太会,技法用尽,只能退而求其次攥住贺良景的衣摆。
过去十五年他们从未在附近遇见过谢玄易,这次倒是实打实碰了面,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贺良景总觉得此人十分眼熟,因此盯着看了许久,哪料到对方比他更早认出,高兴的朝他们挥手,喊道:“我道是谁?原是贺兄和顾兄!”
贺良景一向秉持凡人见一面可以,最好不要见第二面的宗旨,这下却是没法避开了,只能道:“向致远?”
向致远的皮肤黑了很多,笑道:“难为贺兄还记得我。”
谢玄易眼神在顾玉和贺良景身上转了转,最後默默收回,对向致远道:“我别处还有事处理,向将军,先失陪了。”
经年未见,顾玉发现她腰带上挂着的掌门才有的令牌,不禁道:“师……”他顿了顿,“你成为掌门了?……衡熹真人他如何了?”
谢玄易经过他身旁时瞥了贺良景一眼,对顾玉淡淡道:“师尊最後是怎麽告诫你的,师弟,你全都忘完了。”
十五年前的除夕正午。
长泽派与以往的每个除夕都无太大不同,弟子们喜气洋洋的聚在一团嬉闹玩耍,不同的只有掌门居住的地方天空骤然昏暗,乌云如同浓墨滴落厚重聚集,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许多乌鸦,群鸦绕着房屋盘旋,闪电在黑沉的天色中是唯一的光亮。
房屋内,高缮不可置信的一遍又一遍的确认面前这个人的样貌,问神牌问的是武神,在人间短暂现出真身的也只能是武神。
谢玄易被强大的灵压压制的无法喘气,连坐稳都十分困难,可她确信自己绝没有看错,即使这个人的左手化成了白骨,眼眶凹陷,好似丢了眼睛,浑身冒着难以忽视的阴鸷与戾气——
“……师弟?”谢玄易喃喃道,“怎麽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