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骂完,就见那守卫面上露出几丝犹豫之色,一旁的钟令嘉瞧了,心中便知火候到了,当即上前凝声道:“大晚上的,这是在做什麽?”
见钟令嘉出面,那守卫面上难色更甚,思及钟幼明的交代,硬着头皮道:“是小的办事不力,叨扰了大娘子。”
告罪完,他转过身子,冲着谭氏便道:“还请夫人恕罪,小的实在是不敢放您进去。”
闻言,钟令嘉当即出声,冷冷道:“既然知道叨扰,还不快快退下,还在这里争执些什麽!”
说完,她侧身转向谭氏,凝声道:“钟夫人这是要做什麽?趁着钟俊浩和钟幼明不在,就想到我的明丰苑作威作福?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谭氏并非蠢人,目光同钟令嘉一对视心中就有了底,立即接话道:“大娘子真是好大的口气,你若是当真不怕我,怎得不叫幼明将这些人撤下去?”
说及此,她唇边掀起个嘲讽的笑意,讽刺道:“若是大娘子肯在此同我认个错,说不得我眼下就回了菡萏斋,将你轻轻放过了呢。”
钟令嘉听了这话,一张俏脸冷的生寒,当即便冷嗤道:“既然如此,就请钟夫人进来说话,我钟令嘉这辈子还从未怕过谁?”
话音未落,她侧眸瞧着门口的守卫,冷冷道:“怎麽?没听见我的话?”
“这。。。大娘子。。。”
见那守卫还有话要说,钟令嘉立即冷了脸色,冷笑道:“怎麽,是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既然如此,你便给我等着,待钟幼明回来,我就要他要了你的脑袋。”
“我倒要瞧瞧,在他面前,到底是谁说话管用。”
那院子门口的两个守卫对视一眼,不知是谁先横下心,往身後退了一步,低眸道:“还请夫人进去。”
见同伴让步,另一人也只得退後半步,低眸让谭氏过了。
见状,谭氏也不着急,只冷冷哼了一声,睨了那二人一眼,才微微扬了扬下颌进了院子。
钟令嘉也不甘示弱,淡淡瞥了一眼便道:“钟夫人,请吧。”
二人剑拔弩张般进了内室,朱颜正要上前一步护住钟令嘉,就听她忽然笑开,温声道:“夫人深夜出现在明丰苑,想来是想通了?”
谭氏咬了咬唇,眸中发出一抹精光,对钟令嘉道:t“你想要的东西,就在我的手里,我可以将东西给你,只是你需得发誓,此生但凡遇见能帮幼安一把的,你都要帮她。”
钟令嘉闻言,唇边扯出一抹轻讽,毫不避讳道:“夫人还真是好算计。”
若是谭氏要她此生都惯着捧着钟幼安,以她的脾性定是会直接拒绝,可若只是在能力范围内,遇见能帮的帮一把,她倒是不好拒绝。
见她犹豫,谭氏唇边也泛起一抹冷笑,笃定道:“你不是想要为你母亲报仇麽?眼下机会就在你面前,你要白白浪费了麽?还是说。。。你为你阿母报仇的心,也不过如此?”
钟令嘉微微一笑,沉声道:“夫人不必拿话激我,我可不是会被怒气激地失了理智的人。”
说罢,她目光轻轻落在谭氏袖口,偏了偏头道:“夫人如今可是钟家的正头夫人,就不怕我拿了东西以後,夫人也要给这座宅子陪葬?”
谭氏闻言,不屑一笑:“钟令嘉,本夫人的条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到底应不应,你可要快些了,本夫人说了,只要你照顾一些幼安,至于我,无需你担心。”
钟令嘉轻嗤一声,眸光幽幽一转:“我先看看东西,不然。。。我可不信你。”
谭氏闻言,当即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扔至钟令嘉面前:“那你可得看快些。”
见钟令嘉飞快将信拆开看,谭氏皱眉道:“确认东西没问题,我要你用你阿母在地下的安宁起誓,若是你有违誓言,就叫她永坠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被地狱冤魂折磨。”
钟令嘉眸中冷光似能化作利刃,她冷声道:“夫人真是好狠的心。”
说完,她淡淡收起手中的东西,沉声道:“东西没问题,我钟令嘉在此起誓。。。”
半盏茶後,谭氏领着刘嬷嬷慢慢朝院外走去,路过守卫时,她声音一沉,冲着外间便骂道:“看什麽看!本夫人也是你们能看的,还不快将那双招子给我收起来!”
说罢,才狠狠一拂袖加快了脚步,她身後跟着的刘嬷嬷也弓了身子跟了上去。
见状,那守卫冲着屋内唤了一声,道:“大娘子,可还好?”
便见女郎的身影出现在窗前,又有朱颜道:“行了,我家女郎正要歇下,你们赶紧退下,别再让人扰了女郎清净。”
另一头,虞归晚同苏阑亭二人原本能同对面打个势均力敌,崔砚的忽然加入叫局势瞬间有利起来。
趁着崔砚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虞归晚身子一扭,瞅了个空子便腾身将房门踢开,侧身进了内室中。
此时,内室的人也感觉到了有人闯入,正巧同虞归晚四目相对。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