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微微一笑,补充道:“当然了,若是郡主敢去告状,且不说成不成功,只要告一次,晚上,臣女便再款待您一次。”
说罢,她也不耐再搭理容昭,转而走至姒云琚面前,轻声道:“方才我对容昭郡主说的,姒娘子可也曾听清了?”
姒云琚向来是个识时务的,见状便疯狂点头,直恨不得拍着胸脯跟虞归晚保证。
见状,虞归晚满意颔首,莞尔道:“我就知道,姒娘子要比郡主懂规矩的多,只是。。。”
她眉心微微拧了拧:“这父债子偿,话糙理不糙,您想来于郡主要好,想必郡主惹得祸事,姒娘子也是愿意分担一二的。”
说罢,虞归晚便朝长平挑挑眉,道:“长平,帮我去把那字帖拿来。”
长平闻言,当即从桌边将那团被茶水泡烂的一堆纸张拿来,另一手还捏了新的宣纸及嬷嬷们给的字帖。
虞归晚当即笑道:“既然郡主弄坏了我写的字,那便有劳姒娘子这个好姐妹代郡主补上了,毕竟。。。郡主如今的手也坏了不是?”
“姒娘子若是愿意代劳,便点点头,若是不愿意,那便摇摇头。”
姒云琚闻言,条件反射般便朝容昭看去,见容昭眸中氤氲的黑气,仍是垂下眸子点点头。
虞归晚抚掌一笑:“我就知晓姒娘子同郡主不一样,定然是个极为知礼数的。”
话音未落,她便上前几步,轻轻将姒云琚哑穴点了,才将人解开,道:“姒娘子便开始吧。”
姒云琚暗自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提笔,很快便写好了一张。
不料虞归晚却提起纸道:“姒娘子不愧是京中颇有贤名的女郎,只是可惜,我虞归晚自知才疏学浅,是断断写不出这样的字的,还请姒娘子重写一张。”
姒云琚咬牙,提笔很快重写一张,只是那字迹较为上一张更为隽秀。
见状,长平轻轻扯了扯唇角,轻讽道:“姒娘子这是将我们当做孩童玩弄了?”
“你以为到了天明时,你还未写出我们满意的字帖,我们便只能放你回去了?”
长平微微一笑,语气平静道:“姒娘子尽管放心,最多到丑时,若是你还未写好的话,那本郡主也只好将方才招呼容昭的东西,在你身上再来一遍了。”
“你放心,本郡主什麽都不多,就有的是一把子气力。”
方才一桩桩一件件,姒云琚都是瞧在眼中的,当下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也不敢再做手脚,只是一张脸阴沉的骇人。
见避无可避,姒云琚才暗暗咬牙,仿着虞归晚的字迹重新抄了一副字。
待抄完以後,长平同虞归晚皆细细瞧了一遍,见无甚问题才递给仪清,理直气壮道:“你脑子好使,你瞧瞧她有没有做什麽手脚。”
这二人理所当然的样子直将容昭与姒云琚二人气的吐血。
不料仪清表面瞧着清雅高洁,实际也与这二人一般黑心,待翻来覆去瞧过不出问题,才温柔一笑:“想必郡主同姒娘子也累了,杳杳,长平,你们还不赶紧将她二人送回去。”
说罢,仪清微微朝容昭二人一笑:“今夜便有劳郡主同姒娘子了。”
闻言,不待容昭二人反应,虞归晚当即一个手刀将二人劈晕,同长平一道轻轻将二人送回了西侧殿。
再次回到东侧殿,长平便忍不住咧嘴一笑:“今日可真是痛快,看容昭以後还敢不敢嚣张。”
这麽些年,容昭可没少在太後和永平帝面前告她的状,偏生她又嘴笨,吃了不少暗亏,如今总算是还了回来。
虞归晚更是别说,新仇旧恨一下报了个干净。
忽而,虞归晚突然挠了挠脑袋,有些犹豫道:“西侧殿可还住着一个应娘子。。。今晚。。。你们说,应娘子可会说出今晚之事?”
尽管她与长平动作已经放的极轻,可到底应娘子同她二人共处一室,察觉出些许不妥也在情理之中。
闻言,长平面色也有些迟疑,应知也此人,她还真不了解。
“放心吧,她绝不会说的。”仪清自信勾唇,见二人齐齐看来,仪清轻声道:“可别忘了,这位应娘子如今可是准齐王妃了。”
“想当初,柔妃娘娘欣赏姒云琚的事儿,建京城中也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何况,一边是准太子妃,一边是深得太後宠爱的容昭郡主,只要她是个聪明人,就知道怎麽说话对自己最有利。”
翌日,东侧殿三人早早便洗漱过,一同到了正殿中候着。
刚至正殿,便瞧见应知也端庄坐在桌案旁,早已捧了盏热茶小口抿着。
见状,仪清笑意盈盈朝应知也问道:“应娘子昨夜睡得可还好?”
应知也轻轻擡眸,目光与仪清相触,唇角忽而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温柔:“回郡主,臣女昨夜睡的尚可,不知郡主可好?”
仪清拿起茶盏轻抿一口,笑道:“应娘子何必多礼,咱们年纪相仿,应娘子往後唤我仪清即可。”
“既是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落,二人轻轻对视一眼,跟聪明人说话,便是有这般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