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又平白惹出些风波来。
与此同时,领着太後懿旨的秋姑姑也正巧到了镇国公府门口。
虞家衆人正在静澜苑围着衡阳郡主逗乐,闻言皆是眉心一皱,秋姑姑,她来作甚?
虞云清微微垂下眸子:“太後身边的人,只怕来者不善。”
谁不知道容昭郡主最大的依仗便是太後娘娘。
虞山一听,恍然回神,只粗着嗓子道:“那老太皮身边的人,能有什麽好鸟!”
“依我看,不若叫她就在那处站着,咱们便是当没听见,继续该做什麽做什麽!”
衡阳郡主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才转头问冬云:“可说是为了什麽事?”
“奴婢不知。”冬云恭敬道:“只是那姑姑瞧着面色不虞,又带了太後的懿旨来,说是请女郎接旨。”
与永平帝亲下的圣旨不同,太後的懿旨,仅仅只能下达给府中的女眷。
如今衡阳郡主不便活动,叫虞归晚接旨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虞家衆人面面相觑,只觉得心下颇为不安。
虞归晚却是扯了扯唇角冷笑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阿母放心,女儿去去就来。”
她倒要瞧瞧,容昭又有什麽幺蛾子使出来了。
说罢,虞归晚当即便直愣愣地起身,提步往外走去。
见状,衡阳郡主连忙给虞云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
杳杳冲动,若是真将她惹急了,谁知道会不会把那个秋姑姑也揍一顿。
虞云清会意,自是立刻提步跟上。
至正院门口,秋姑姑瞧着便是在此候了许久,一张脸铁青的紧,见虞归晚脚下生风地过来,张嘴便刺道:“虞娘子真是好大的威风,不过是从後院到前院,娘子竟是走了两盏茶的功夫。”
“这镇国公府果真是一等一的勋爵人家,真真儿的贵气。”
虞归晚擡眸便对秋姑姑翻了个白眼,也不顾面上功夫,颇为不虞道:“这位姑姑听说是太後身边的?”
“您也不必话里话外说我们镇国公府有钱丶豪横,姑姑若是对此有异,不妨去圣上面前告我虞家一状,再请禁军来抄家得了。”
“您若是没这般的本事,就别在我面前这麽阴阳怪气的了。”
秋姑姑何时遇见过这样的刺头,当下便怒斥一声:“放肆!竟敢对太後不敬!”
“太後?”虞归晚正愁心里气儿没处撒,当即便仰天大笑道:“姑姑何时听见我提及太後她老人家了?”
“是你听见了?”虞归晚轻轻上前两步,走至秋姑姑身後跟着的一宫人面前,轻飘飘问道。
那宫人自是不敢答,将头垂的更低。
“你没听见,那便是你听见了?”虞归晚不屑一笑,扭头又问了另一个宫人,她那架势,竟是不依不饶起来。
秋姑姑见她竟这般难缠,本想挫挫虞归晚锐气的打算也顿时打住,冷冷瞥她一眼便转身将懿旨抖开,掐尖了嗓子道:“镇国公府虞归晚接旨!”
虞归晚轻轻扯了扯唇角,不情不愿跪下去,淡淡道:“臣女虞归晚接旨。”
“奉太後娘娘懿旨,虞氏女归晚,既为未来太子妃,言行德工,关乎皇家体面,理当更为出衆。”
“然观其近日所为,诸多行事欠妥,言行尚缺稳重,德行未显高厚,女工亦不够精湛,实难符皇家儿媳之风范。”
“今特命虞归晚于明日进宫,于宫中接受悉心教养一段时日,以学宫规礼仪,磨砺心性品德,精进女工诸艺,期能脱t胎换骨,成为堪当太子妃之贤良女子,钦此。”
语毕,秋姑姑捏着圣旨的一手微微张开,眼含睥睨道:“虞娘子,还不接旨?”
与此同时,一旁跟随的侍卫们都紧紧捏着腰间佩剑,以防虞归晚突然发难。
怎料虞归晚却忽而笑开,眸光由下转上,唇角笑的肆意:“臣女,虞归晚,接旨。”
她还嫌容昭是个缩头乌龟,竟是躲去了宫中,不好下手,如今她亲自送上门来,如此好意,她怎可辜负。
伸手将那懿旨稳稳捏在手中,虞归晚不阴不阳地瞥了秋姑姑一眼,转身便走。
“你!你你!”秋姑姑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直在原地发颤,一旁的宫人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虞归晚状若未闻,只唇角的笑意越勾越大。
待转过正院的墙角,虞归晚才瞧见立在月色下的虞云清,忍不住歪头道:“阿兄?你怎会在此?”
“阿母怕你受欺负,特意嘱托我来瞧瞧。”虞云清立在月色下,眸光落在虞归晚身上,温柔极了。